老远的地方,他坐马车回家带粮食干什么,在县里买不是更便宜。掌柜知道一点事儿,思索着里面可能有事儿,就给她送了封信过来,好叫她知道。
林栖多聪明的人,他只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她就猜到了。
宋槿安没再顾忌礼教,毫无闪躲,看着她,“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以后的目标是考中进士为官,我虽然对官家夫人们交往知之甚少,但也知道你这样的性子,恐怕不爱这样的日子。”
春朝回来了,端了茶过来,还细心地给孩子换成蜜水。
林栖端起茶抿了口,茶香四溢,温度合适,是她爱的。放下茶杯,林栖正色道:“我倒不怕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宋槿安,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话。”
“请说。”
林栖嘴角带笑,说出的话却吓到了宋槿安。宋槿安知道她的出身应该不差,他猜测中她大概出身富商之家,未曾想过她是流官子女。
“刚才你也听我师傅说了,我从小长在我师傅身边,我师傅道号凌霄道长,出身世家,人脉不少,回头给你找个好老师的能力肯定有,这能让你考进士少走一些弯路。”
她没有提家里爹娘,只说凌霄道长,宋槿安只当她和爹娘关系不亲。要不然,家里都流放了,怎么她还能安稳过日子。肯定是从小被送走,家里都当没她这个女儿,外人也不知道。
林栖叹气,“我明白,你以后肯定想走上高位,为政一方,有我这样一个出身的娘子,势必会有不少隐忧。”
他一言不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她说完了。她的脸色,好似落寞,又好似强颜欢笑。
“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我对你也是。但是这点好感是否值得你冒着影响仕途的风险娶我为妻,我不确定,我相信你也不确定。宋槿安,你回去想想,两天之后我会离开这里,我等你来找我。”
“如果你没来找我,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谈的拢就谈,谈不拢还有下一个。”
宋槿安被她这句话气着了,咬着后牙槽挤出几个字,“你当谈亲事是做生意吗?”
林栖笑道,“我是让你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你还怪我。”
这个女子,舌尖嘴利,他说不过她,闭嘴,喝茶。
刘氏没有多留,家中还有事,和凌霄道长约好下个月到观里来喝茶,就带着儿子归家了。
林栖站在山门口目送他们,待人走后,春朝才道:“娘子,您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不多,宋槿安是个聪明人,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早晚会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我现在告诉他。”
“宋秀才可能以为您和老爷夫人那边没有关系。”
“他这样以为也没错,我为我爹翻案是我自己的事,不会影响到他。如果真影响到了,咱们再说分道扬镳。”真话不全说,假话不说全。说起来,她也没有骗他。
“可是,万一不成……”
“不成就不成,这个不行再找就是了。”林栖摆摆手,转身进屋,“今中午吃青菜还是吃豆腐?真想去后山上抓几只兔子下锅炖了。”
春朝不再追问,笑着道:“您可别,凌霄道长知道了非得骂您不可。”
宋槿安一家回到家,李婶听到宋二家的戳心窝子的话,暴怒不已,不顾家里男人阻拦,扛着锄头打上门去,什么脏话都敢骂,还把宋二的大门锄坏了,宋二家的被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冒头,还是村里几个有威望的妇人把李婶拉回来。
宋槿安也没想过就此抹过去,找上宋家族老们,“我娘向来是讲理的人,宋二婶三番五次欺上门来,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的份上,我们家都忍了。没想到宋二婶变本加厉,什么脏的臭的栽赃诬赖的话都骂的出口,忍无可忍,这一次不告官讨个公道不可平怨愤。”
“槿安你别急,这事儿是宋二家的做的不对,我们肯定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