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圣诞夜,我在公园长椅上,看着手机时间变为零点,我迎来了在东京的第一个生日。
我还记得那夜的风,那夜的雪。
当我在清晨醒来后,放在身旁的吉他,不见了踪影。
在与她们分道扬镳的时候,我没哭。
在得知自己被骗的身无分文的时候,我没哭。
直到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我那无声的朋友,离我而去,雪花落在我仰起的脸上,化作冰冷的雪水,流淌了一地。
……
我变了。
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弱不禁风,无论是谁接近我,我都会本能地保持警惕。
靠着多打几份工,一点点攒钱,我再次住进出租屋,又在乐器店内,买了一把老旧的中古吉他。
而某天路过秋叶原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到live house。
这个时候,我已经存了一些钱了,所以我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内心,买了门票,去看了live现场。
乐队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特别厉害的,也有普通高中生水平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上我也行。
于是,我上了。
我开始混迹在秋叶原的live house,前前后后加入过许多乐队,每次的时间都很短。
东京人特别高傲,也有看不起我这种乡下人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但这里可是live house,音乐才是说话的底气,所以我很张狂,因为他们都太弱了。
而且,我讨厌东京人。
嗯,这么说是偏见,也有许多温柔的东京人,只是现在的我,不喜欢平白接受他人的好意。
等价交换,成为了我的信条。
我弹琴,他给钱,这很公平。
而我现在也不愿意成为谁的辅助,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担任节奏吉他的乐队,只有一个。
那时的我就是如此傲慢,所以许多人都不喜欢我,说我是在秋叶原流浪的野猫。
我无所谓。
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
转眼,来东京已经一年多了。
我像往常那样在live house内驻唱,乐队内的其他几名女生,都是些技术很菜,人又嚣张的家伙。
只是对于我来说,谁都没差,只要给钱就好。
初来东京时,妄想着要成为顶尖歌手,回去后在她面前炫耀的心情,不知被我丢到了哪里。
毕竟,我连靠着音乐温饱,都难以做到。
在某次live结束后,伺候完那些乐队过家家的丫头片子,我只身离开了live house,街边有戴着猫耳的女仆正在发传单。
接过后,走了一段路,把传单揉成一团,撒气似的,扔进了路边的空罐篓内。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寺岛爱美。
荒废自己的青春,荒废自己的音乐,为了捡来的梦想,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么?
盯着路边的海报看了许久,我走进了这家游戏中心。
装有我喜欢的公仔的抓娃娃机面前,一个大叔正在全神贯注的操作着。
很菜,一看就是外行人。
我心中这样想着,没有上去说话,默默在他身后看着。
有几个混混模样的来搭讪,被我冷冰的眼神所打发走。
时间不断流逝,就像他手中的硬币那样。
我开始变得不耐烦,心中压抑的情绪,以及即将赶不上终电的焦躁,使得我迈出步伐。
我已经许久未主动与人说话,但今天若是不将这股气散走,我可能一整晚都会睡不好。
因此,我走到他身边,不情愿地主动开口:
“喂,大叔。”
------题外话------
加更(5/22)
天亮前还有加更,月底努努力,下个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