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无法像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凭借光环叫她们,叫世界臣服于我。
我只是我,一个软弱且恶劣的普通人类。
要这样的我,让那些性格迥异的女孩儿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边,与其他女孩儿共同分享我,无论如何都是没可能的。
想到这,我不禁流露苦笑。
我怎么,也开始幻想如此不切实际的未来了呢。
下了床后,脑袋的眩晕险些让我摔倒,我慢慢稳住身子,伸手碰了碰额头的伤口,一步一步走出了病房。
置身在这布满消毒水气味的空旷长廊,我仿佛被卷入了什么奇妙的空间,像是刚出新手村就被扔入魔王城的菜鸟玩家,穿着初始装备在魔物密集的通道内步履蹒跚。
该走向何处,该去往何处。
扶着楼梯扶手,漫无目的地向上走着,这楼梯就像是被永恒恶魔所附身,漫长地看不到尽头。
但现实终究是现实,现实没有永恒恶魔,在那道路的尽头,只有一闪紧闭的双开门,试着将其推动,能够感受寒风顺着缝隙吹入。
碧蓝的天空,洁白的床单,没有实体的风吹拂着那成片成片的街拍床单,宛如成群的鲤鱼旗在深海中摇曳游行。
我望着这场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迈出步子,感受寒风拂面,清凉的风使得我的思绪清明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席卷我全身的悲哀。
我想到了那位被病魔缠身,在病床上露出柔弱微笑的女孩儿。
我想到了那位被跟踪狂纠缠,却仍旧坚强面对独自勇敢的女孩儿。
我想到了那位全身心爱我信我,最后落得一个被爱人友人双双背叛的女孩儿。
走近医院的天台边缘,一人多高的铁丝网被吹得夸夸作响。
上空很安静,底下却是个相当杂乱无章的世界。
稍稍低下脑袋,能将堪比垃圾般的人类尽收眼底。
嗯,这不过是夸张的形容词,这栋住院楼并不高,也就五六层,远远不到天空之城的程度。
非要说的话,我才是站在上方的那个垃圾。
而高空抛物,也妥实是件不文明的事儿。
或许我的内心,是存在过这种想法的,就连此时此刻,被悲哀与沉重填充了血管与骨骼,无时无刻都在影响我的决策。
一旦死去,也就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
死的好处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