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心话,对于户塚君患有精神疾病这事儿,我其实是不太信的。
在与他的相处过程中,无论我心中如何明白他是个不可信的男人,他却从未跨越过那一线,实在是看不出他的脑袋有哪里不对劲,至少是个拥有常识以及礼仪的人。
这样的人哪会患有什么精神疾病。
要说唯一不对劲的,便是他的追求方式了,我仍无法理解“我内心依旧喜欢着她们”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再说,他这种情况,我倒是觉得他该去看看眼科,最好将以及祈酱也带去,三个人组团去医院看看眼睛,顺带治治那两个女人看男人的眼光。
可是,我却主动说出了那样的话,因为户塚君从来都不看我的眼睛呀。
我想要与他对视,看看他那双眼睛里究竟藏着些什么,想要通过对视来确认他的想法,确认自己的心境。
他却始终不给我那样的机会。
这种有力却无处发泄的憋屈感,叫我很是在意。
充其量也只是在意这种感受,并不是在意户塚君本身。
所以我才会忍不禁那那方面想,只是……虽然羊驼很可爱,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个正常的女孩子,而不是动物。
万幸的是,他似乎反驳了这个说辞,叫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愈发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所以我只能一个劲儿的看他,盯着他那双没有与我对视的眼睛。
我能感觉到那不是刻意忽略,而是真的无法捕捉我的目光,起初我是真的很生气,可逐渐的,这股怒气就化成了悲哀,最终归于平静。
出乎意料的,日高理菜似乎是个比我想象中更加薄情的人,我没有同情或是怜悯这样的情绪。
当然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便对他改观,说不定内心深处还产生了些许“呀咧呀咧,说不定这就是坏男人的报应吧”的想法。
我单单是真切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悲哀,无可奈何地任由这情绪侵蚀着我的内心。
“户塚君,倒是说些什么呀。”
我开始催促他,像这样面对面站在马路旁,从心情上来讲确实叫人有些尴尬。
面前的户塚君轻声叹了口气,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至少不是在看我的眼睛。
“日高小姐,我认为忽视他人的缺陷,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礼仪。”
“啊啦对不起,那户塚君现在要对我生气么?如果面对的是喜欢的女孩子,不应该包容我的任性才对么?”
嗯,这种说法其实很恶劣,但我知道户塚君并没有生气,说起来也妥实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我从未见过户塚君生气发怒的场景。
他好像游离在我所处的这个世界之外的什么地方,无论我这边的世界发生什么,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最多只是悲哀这类不向外吐露的东西。
我不由得想,一个人的世界,真就如此惬意么?
可我看他的残破模样,完全不觉得是那样。
“我姑且也是个正常男性,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想以戴上金帽子并高高跳起的姿态来面对你的。”
“纳尼嗦咧?”
我听不懂他的话,完全不知道金帽子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是想要转移话题。
“没,随便说说罢了。”
我似乎被湖弄了,晚点回去再上网查个清楚吧。
比起这个,他刚才似乎说了“缺陷”这个词,那么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我的追问下,户塚君说出了他的病症,虽然听上去十分不可思议,可我这次却出乎意料的选择相信了他。
因为我认为户塚君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他,完全没有必要说这种无用的谎言。
但若是将他看作想要展现自己的诚实,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待他的做法的话,突然就觉得可信多了。
女孩子的想法可真叫人矛盾,仅仅只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