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接话,只得澹澹地笑了笑。
种田梨纱既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表现出好奇,而是以自己的立场,将最上和人的烦恼贬低了一通。
“谢谢。”
“谢我什么?”
“什么都行,就是想说谢谢。”
种田梨纱嘴角噙笑地望了他一眼:“不客气。”
距离录制节目还有一些时间,身旁的种田梨纱身上飘来些许好闻的香气,最上和人默默翻着台本,休息室内只有他翻动纸张的声音。
隔了许久,种田梨纱的声音突兀间响起,声音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撩人。
“照片上那人是彩音吧。”
最上和人正准备翻动台本的手指一滞,眼角余光看向身旁的她。
“东京人随口胡诌的漂亮话,别一句一句都信。”
“那就看对谁了。”
“对谁说谎,对谁诚实?”
“对诚实的人诚实,对说谎的人说谎。”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我倒能理解了。”
“所以呢?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回答了你能信?”
“那就看你回答的是什么了。”
最上和人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手指在白净的台本上来回摩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是她。”
“说谎是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儿,不光要承受说谎那一刻时内心的苛责,还需承担谎言带来的后果与压力,我已经累了。”
“以前就没想过?”
“想过,当然想过,无数次想做一个真诚的人,每次都落得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
种田梨纱望着他:“真诚并不是不说谎。”
“说谎了那还叫真诚?”
“不加好意的隐瞒与伤害才叫真诚,不说谎只不过是逃避的修饰词,你肯说谎,说明还有得救。
无药可救的是那些连谎言都不愿意说出口的人。”
“听着像是歪理。”
“你就当是歪理吧,兴许日后会变成真理也说不定。”
看着最上和人的表情,种田梨纱忽然轻笑了起来:“看来打击真的不小呀。”
“称不上是打击,只是突然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懊悔倒是真的,愈发觉得自己至今为止没做过一件好事。”
“幡然悔悟?”
“有点那个意思。”最上和人笑着应和。
“有用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