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不堪的躯壳的工具,这妥实是件令我感到悲愤的事儿。
于是,在我努力驱赶席卷身体的冰冷感时,玄关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
伴随着轻盈地脚步声,下一秒,客厅内的灯光亮起,轻盈地脚步一下变得慌乱,急促地接近我。
我逐渐听不清她的声音,当她的手触碰到我的脸颊时,侵蚀我身体的冰冷感像是遇见篝火的狼群,警惕着缓缓蛰伏于黑暗,伺机而动地寻找下一次机会。
暖洋洋的倦意袭来,我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柔香气,听着她一次又一次呼喊我的名字,无力地缓缓闭上眼睛。
……
……
当最上和人再度睁开眼睛时,刺眼的灯光令他偏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发现自己正枕着咲良彩音的大腿,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
他看了一会儿咲良彩音,她螓首微垂,双目闭紧,俨然是坐着睡了过去。
最上和人轻缓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拍了拍脑袋,仔细感受一番,那冰冷感找不到踪迹。
心底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的少女脸颊,咲良彩音悠悠转醒。
咲良彩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将脑袋埋入他怀中,最上和人静静地将她搂紧。
“不是说了叫你别喝那么多酒么。”
少女声音轻缓,夹带着一丝埋怨的不满。
最上和人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体状态,这种悲哀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解释对方也不会理解。
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深重的悲哀甚至不可能采用眼泪这一形式来表现。
“抱歉,不留意就喝多了。”
他说。
见他如此坦率的道歉,咲良彩音没有借此发作,伸出舌头舔了舔最上和人裸露的脖颈。
“莫不是在找借口?”
“怎么会。”
“刚到家就见你倒在地板上,你能晓得我当时有多担心?”
“抱歉,我没事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是和女孩子一块喝的酒?”
“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的。”
“怎么跟在片场似的。”
“我就这个性子。”
咲良彩音想了想,倒也认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便让最上和人抱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