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方面挂了电话的咲良彩音,又回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在房间里足足来回踱步了五分钟之久,最终还是换上衣服,偷偷摸摸下楼。
因为赶不及终电的时间,而若是在院子里发动汽车,一定会被母亲发现,她只得小跑着来到附近的街道,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路上,咲良彩音试着给最上和人打电话,一连几个都没有人接。
“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呀。”
她气急地锤了下自己的膝盖,轻咬着下嘴唇,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要他好看。
说到底,为什么岛田信长会打电话给她呢?
那家伙该不会是在喝醉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虽说已经交往了一年之久,但咲良彩音自认保密工作做的还算到位,可转念一想,岛田信长是最上和人的好友,看出些端倪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儿。
总之,这件事先放一边,晚些再做清算。
来到居酒屋后,咲良彩音望了一圈,看见岛田信长后,径直走了过去。
“他人呢?”
岛田信长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短发少女,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被咲良彩音的视线凝视地生疼,他实在是说不出“弄丢了”这样的话来。
……
……
迈着摇晃的步子,走在安静无人的昏暗街道,心中生出‘我是谁’‘我在哪里’的糊涂念想。
那居酒屋着实是有些吵闹,令他头疼欲裂,本想着走到外面吹吹凉风,可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完全陌生的场所,如今只得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嗯……倒也不是完全漫无目的,至少他还晓得往有电线杆的地方走去,能够倚着不让自己倒下。
哪怕是处于醉酒的状态,他也晓得自己这一倒,可能得到明天早上才能爬起来。
还是那句话,关于许多事情,人类是无法跨域“知道”和“做到”这条沟壑的。
包括醉酒后自己做出的行为。
即使心知不能在这里倒下,最上和人在对着电线杆一通乱吐后,独自难受地靠着墙壁坐倒,不一会儿便发出轻鼾,像块被抛弃的口香糖。
偶尔三三两两过往的行人,也司空见惯地熟视无睹。
彼此不打扰,不干涉,是这片土地边界感分明的疏离和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推着自行车的巡警先生,借着灯光的光亮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最上和人,加快速度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