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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2 / 4)

这么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震撼到了。

陈子列干巴巴地问:“十三,你……你该不会是准备算了吧?”

由此可见,陈子列现如今骨头算是长硬了,其余的东西还是一团孩子气。

他此刻还不明白什么叫人心不以本心定,也不懂得什么叫做世事无常,慧极必伤,造化弄人然而红尘万般不由人。

其实想来也是,若真能是非成败转头空,旧人旧事能如各人所愿,轻飘飘地随风散去,大抵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心寒哀怖,肝肠寸断了。

封十三一声不吭。

明白他这会儿大约是比死还不痛快,瞧那半死不活的脸色,陈子列实在没法跟他生气,只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刻不停地在屋里打转,眼见着就要把自己转成个拉磨的好驴。

这时,禅房外头忽然有人说:“侯爷醒了。”

封十三闻言顿了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瞬。

接着又听见另一个人笑着问:“那侯爷说了要见封少爷吗?”

“没。”还是原来那人,“侯爷刚能下床就出去了,说是有故人来访,不过听说他一早便专程着人请了在端州布善堂的净蝉大师,估摸着脚程,应该午时之前就能到,好像就是专给两位少爷请的,说‘和尚嘴碎,最适合消遣’——不过这话可是侯爷自己说的啊,我就是原模原样说给你听。”

两个年岁尚小的内侍低声嬉闹了好一阵,才被进门的任不断喝止。

他先是像模像样地将人教训了一番,待两人诚惶诚恐地磕头谢罪,做足保证,不敢再懈怠着伺候,这才把人轰走,随即一脸牙疼地拎着个笼子进了门。

而屋内两个少年,一个看起来大义凛然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慷慨赴义。

另一个……另一个干脆是看不出情绪。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封十三也只是抬头看了眼他手上提着的鸟笼,面无表情,眼皮没动,将“你还来干嘛”的送客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任不断在心里咬牙切齿:“好嘛,又是我活该受气。”

这事儿说来话长,原来是卫冶躺了好几日,浑身都僵硬得动不了,只有脑子闲着能动,但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事多。

闲得蛋疼的长宁侯仔细琢磨一会儿吧,又觉得那浑然天成的倒头就昏还不足以让小十三消气,于是跟家里也有个差不多大胞弟的裴总旗一合计,打算就地取材,多送点儿东西,看看能不能就这么哄好了省事儿。

只是封十三显然没这么肤浅。

而且就事论事,这帮独身了大半辈子的混球实在天才,挑礼物的水平可谓一绝。

这几天流水一般送来这里的赔罪礼单品样繁多,从绫罗绸缎,到铁器闷棍,吃穿用度更是从水里游的到路上跑的不一而足,但都没用,仔细总结得出的结论就是——没一个能忍心细看。

就连童无那般不解风情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

行行好,那是个黄毛小子,又不是外室小妾。

你就是用绫罗珠钗给他脑袋上扎出一朵花又能怎样?

再说了,裴守那弟弟是个混惯女儿堆的,讨来的钗环都能有个去处,这里满园的不是和尚就是杀神,他拿到手了能给谁戴?

童姑娘这话一出,旁人还没说什么,任不断连忙点头称是。

帮出主意的裴守闭口不言,一脸不赞同,一旁的钱同舟倒是厚道,没说话,但眼神也明显是这么个意思。

病恹恹的长宁侯一扫床边围满的光棍,心想听这帮人绝不靠谱,还得靠自己。

于是他半点没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意思,而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封十三同一般少年不同,没那么俗气,又想起从前在鼓诃城里,少年的兴致似乎也不在这些地方上,任家财万贯,他自过得十分清贫。

封小少爷的形象由此怒放成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

侯爷大手一挥,不容抗拒地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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