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预知梦,那谢佩珠定会竭尽全力,去改变未来。
可若是,这改变的过程也是命运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呢?
谢佩珠灵机一动,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就像说不清楚鸡生蛋还是蛋升鸡一样,如若每一个不经意的步骤都推动了结局,这做梦也算其中一环呢。
今日遇见沈照,全凭谢佩珠心血来潮,十分凑巧。
那这人又会不会是一个除了周琅外的变量呢?
谢佩珠想不出答案,她决定暂且不管这些,先把自己能做的事都做了。
刚回府,夏儿就欢快地凑了上来,满面喜色,“小娘子,您没在时周郎君来了一趟,他下值后买了些糕点给您送来,您看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要不要快尝一个?”
兰心听了也露出点笑意,“周郎君果真细心,时时刻刻都念着您呢,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她房里这些丫头素来活泼,待人真诚,见谢佩珠过得好,便也跟着开心。
谢佩珠满脑子事情,此刻没多余的力气回答,只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句,便往房里走。
夏儿放低了声,凑在兰心耳边,“小娘子这是怎得了?我看小娘子心情不大好。”
兰心自然不能对她实话实说,只道是:“小娘子逛了一天,估计是累了。”
夏儿点点头,“那我去盛些水,睡觉前伺候小娘子泡泡脚,放松一下那疲累便咻得一下不见了。”
兰心被她逗乐了,“那你快些去。”
谢佩珠坐在床上,目光放空。
兰心关心道,“小娘子还在想刚刚的事吗?旁人些胡言乱语,听不得的。如今这些刁民很是大胆,满口胡话,许是他嫉妒周郎君呢。”
谢佩珠摇了摇头,“前些天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兰心道,“那采买的丫头都按您说的去做了,到处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周郎君。就算是偶尔谈论公事,周郎君喝完酒便也就匆匆走了,十分洁身自好。”
谢佩珠拨弄着妆匣里的头饰,淡淡地应了一声,估计靠她是打听不出什么了。
“三兄回来了吗?”
兰心道:“回来了。”
谢佩珠把手串扔回,“好久没见过三兄了,我去找他说说话。”
谢家三子谢怀易从小性格便圆滑,入仕后更是长袖善舞,同僚之事他打探得一清二楚。
谢佩珠刚一踏进谢怀易的院子,就看他摇着折扇,眼里带笑,“你还有主动找我的时候,实在难得。”
谢佩珠扫了眼谢怀易的住处,倒与以前没什么变化,“我也快要嫁人了,自是得珍惜在谢家的日子多看看你们。”
谢怀易知晓自己这个妹妹也是八面玲珑的性格,只道,“这不像你说的话,你定是有事相求吧?与我直言便是。”
谢佩珠看了眼兰心,兰心将提着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酒酿圆子。
谢怀易嗜甜,看到这碗酒酿圆子后笑开了,“难得你还能想着我,想问什么便问吧,三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也要为你打听。”
谢佩珠便落了座,看着谢怀易吃得狼吞虎咽,无奈道,“你吃慢些,我又不和你抢。”
谢怀易几下,碗底便干净了,“快些吃完好答话,无妨。”
谢佩珠眼睫微垂,“三兄,兄妹之中唯有你最懂我想法,我便不跟你兜圈子了,周琅此人到底如何?周家又如何?”
她一开口,谢怀易便能猜到谢佩珠之意思,慢慢敛住眼中笑意,“你如今再问,又有何用?若他不是良人,你当如何?如今婚期在即,你不满意难道要去退婚?你能退婚吗?”
谢怀易眼底神色认真,“你要明白,在谢家利益永远当先。”
“人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糊糊涂涂做个糊涂鬼,真教人笑掉大牙了。“谢佩珠冷笑一声,“三兄应当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可能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