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越行冰冷的话语,顾然只是低头,并不多说什么,在她这个完全受控制的人面前,这位皇帝算是把坏脾气发挥到了极致。
相较于越清川,越行的病并非先天不足,而是年龄导致的,再加上年轻时荒淫无度,人到中年,就算是机器,也有彻底报废的一天。
越行现在就是这样的。
他控制不住地低喘,按住心悸的胸口,坐下后低声骂着:“太医院的那些御医真是半点用都没有,药天天都在喝,天天不见好转!”
“……”
顾然瞥了一眼,低下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大限将至?
在原著中,越行舍弃原主这个棋子,换得自己重新执掌权柄,但是不过半个月,病情急转直下,一月后药石无医,驾鹤西去。
但越行显然并不在乎,他平复呼吸:“南华虽然有不臣之心,但他们的国师的确是个有名的方士,听说在南华营造了不少神迹。”
“陛下,南华使臣敢在殿前行刺,恐怕早就对庆梁有所图谋了,还是小心为上。”
顾然说的情况已经是相当保守了,庆梁的确是大国,但那也是在越行年轻的时候,握着原主这把刀四处征战的结果,可是现在他拖着病体,迟迟不肯放权,庆梁苦于内耗,若是再起冲突,就有些麻烦了。
可在片刻的沉默以后,依然听越行开口:“看来是之前你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朕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一次又会如何败退。”
“……还请陛下三思。”
“不必多说,我庆梁的威严,何时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南华挑衅,实在可笑!”
越行拍案而起,面容冰冷:“趁着他们还尚未动手之际,不如先发制人,既然端王已经逝世,那他手下的镇北军,就并入你手下。”
顾然一顿:“陛下,可镇北军是——”
“这整个庆梁都是朕的,包括镇北军,越清川他本就身子弱,镇北军自然不能由他来接管,这事朕也会下旨,你回去做部署即可。”
说到这里时,越行站起身,拍了拍顾然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顾然,朕要打南华的缘由,你很清楚,不要让朕失望了。”
“把南华国师‘好好’地接来。”
越行说得坚决,顾然轻叹,半跪在地上:“是,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行了,下去吧,你许久不曾回到军中,手下的副将正在外面等着。”
顾然低着头,起身,小步离开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后,果然在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见顾然,便立刻行礼:“大人!”
“肃静,不可过分张扬。”
顾然哑下嗓音,冰冷地提示。
副将这才放松了站得笔直的身体,跟在顾然的身边:“大人,要先回军营吗?”
“回去吧,京城没我的位置。”
顾然轻叹一声,领着自己的副将出宫。
于面具将军而言,没有封号,没有身份,自然也没有所谓的栖身之地,至于顾然,那便更没有地方去了,包括……越清川的身边。
顾然手下掌管着整个庆梁大部分的军队,负责驻扎在边境范围,而端王的镇北军曾经负责镇守北部,直到后面原主指挥着军队,向外扩展领地,最后镇北军才回到了庆梁境内。
在越行召回后,副将才领着一小队人来到京城的附近,负责接他们的将军回去。
而京城外驻扎地内。
足足一长段时间以后,顾然终于能坐下来休息片刻,而副将则是将整个庆梁及周边的地图平铺到顾然的面前。
“大人,您看这里,这是我们的分布。”
“派人往这个方向去侦查。”
顾然的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副将一看,不由得愣住了:“这,这是南华边境。”
“做好准备吧,陛下很快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