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自闭中的林娴逸,店长走至柜台后,取出一只木偶,检查木偶的关节,“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可以送给你。”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他怪怪的。林娴逸心中暗道,算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值钱的珠宝首饰惨遭嫌弃,林娴逸直奔右侧稀奇古怪的稀罕玩意,为了打发时间,她看的很仔细,封在树脂里破碎的水晶花,逼真的迷你猫猫,金属材质的塔罗牌……甚至还有一些游戏、动漫的手办,众生平等的挤在一起,与其说这是家饰品店,叫它杂货店似乎更合适。
透过货架的缝隙,林娴逸小心翼翼地观察店长,她还是第一次见男人长发及腰,难免有些好奇,这店长到底是什么来头。
店长身前摆着一个小罐子,正专注的给木偶上润滑油,玻璃门外是狂风骤雨,门内是柔和的灯光,自上而下,给店长打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感觉,他是个温柔的人。林娴逸的注意力转回货架上,随手拿起一块不明物体,脑子里不禁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对店长的五官容貌的记忆有些模糊,忍不住又偷看一眼。
嗯,长这样。
复又低下头,回想店长的样子,脑子里却还是那模糊的面孔。
怎么会……林娴逸满脸疑惑,没注意到店长已经放下手头的工具,朝她走来。
“很适合你。”店长接过林娴逸手中的物体,指尖在上面轻轻抚过,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一丝不明显的黑烟沁入其中。
林娴逸左看右看,没研究出这是个什么东西,观察此物的形状,猜测道:“这是……面具?”
“嗯,没有眼睛的面具,但很适合你。”
店长的嗓音轻柔而温雅,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很舒服。
“是吗?”林娴逸觉得新奇,她听过很多人夸她的眼睛漂亮,还是第一次有人想遮住这双眼睛,“那我试试。”
面具不知是什么材质,触感冰凉,林娴逸闭上双眼,黑暗降临,面前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像是为她量身定制般,面具严丝合缝的贴在上半张脸上,黑暗中,感知被无限放大,空调吹出的凉风,空气中弥漫的淡雅香气,自己的呼吸声……为什么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呼吸逐渐急促,林娴逸抬手就要把贴在脸上的面具扒下来,无尽的黑暗中,一丝光亮透了出来,无眼的面具下,她竟然看到了店长!准确的说,是店长身形的黑雾怪物!脸孔是蠕动的黑雾,脑后探出一根根蠕动的黑色触手,无边的混沌自他身后蔓延开,原本温和的灯光变得惨白,怪物低下头颅,嘴巴的位置裂开一道缝隙……
现实中,店长微笑看着眼前的少女身体不停颤抖,挣扎着摸上面具,最终,一切归于平静,面具空白的眼窝处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好痛,就像有一只大手,把她抓在手里揉捏,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揉进她的灵魂,林娴逸的意识逐渐模糊。
“你好,尊贵的客人。”店长一手按胸,微微倾身,“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林,你可以称呼我为林沐木,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的神弃者,是你的半身,是你与同源的灵魂,也是,能带来混乱的,臭名昭著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