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方才最明智。”
褚寿听罢又放下帘子,三千却探进头来,眸中带笑,低声道:“没想到这李申这般沉不住气,立马便急着去邀功了。”
褚寿冷笑一声,眼眸微转道:“他第一次尝到了甜头,第二次自然也不肯放过。”
三千笑着点点头,伸手扶着褚寿下车,她方下车,路上下山的几位大人便顿步作拜,褚寿一一回拜,这才缓步踏进了院子。
正巧李申于陛下汇报完毕,前脚刚出门,后脚便碰到了褚寿。
他负手而立,扬着下巴随意作拜,方才得了陛下赞赏,正是得意忘形之时,嘴唇微动,轻轻飘出四字:“见过郡主。”
身后郑渊倒时恭敬行了大礼,还被李申瞥了一眼。
褚寿停下脚步,嘴角带笑,微微歪头盯着他坦然受礼,礼毕,沉声道:“听说李大人又查出了陆氏走私一案,可得把证据都收好了,陆氏是京都第一富商,天生的不缺钱。”
“相关证据已然悉数交付于陛下,便不劳烦郡主操心了,这眼看着就要满山红叶,郡主倒不如多关心关心府中花草。”
说罢,李申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郑渊嘴角带笑,恭敬作拜。
褚寿轻轻颔首,转身看着他二人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中,眸中晦暗不明却尽显意味深长。
进了内屋,里面虽然清简朴素,却样样俱全,熏烟缭绕,却也掩盖不住药香。
陛下身在厚厚的屏风后,隐约见是坐着的姿态,内官金宵掐着嗓子道:“流川郡主到。”
未得褚寿作拜,不耐烦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知道啦知道啦,朕现下是腿脚不好,朕又不是瞎,全京都还有哪家姑娘整日只爱穿那绿茵茵的衣服。”
褚寿低头左右看了自己的衣着,整洁又美丽,皱眉头冷脸拜道:“流川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皇帝朗声一笑,招手道:“来来来,赐座赐座。”
金宵又展开了他皱巴巴的脸来,赶忙上前摆座。
褚寿走进屏风后,却见陛下僵硬的坐着,小臂上还带着夹板,不过一些挫伤已经满满结痂消肿,幸好陛下对贵妃的宠爱没得满到溢了出来,飞楼也不甚太高,将养了不多时日依然还是一副威严的模样。
“陛下既然恢复了些,怎得不回宫去呢?”褚寿认真的发出疑问,本来她让赵无极悄悄带陛下来这佛渡寺是为了抓刺客,刺客抓到了就该悄悄再送回宫去,这不一下就让那些大臣知道了,是她搞的鬼……
“回宫?没有郡主的命令朕可不敢回宫呐!”皇帝板着脸阴阳怪气。
褚寿被说得心虚,欲说还休几下,道:“这不是为了抓刺客嘛。”
“听说贵妃千秋宴大乱,奉神殿还被烧了,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吧?”皇帝瞪着眼睛继续问。
褚寿支支吾吾道:“奉神殿我承认,千秋宴可不是我搞的……”
说着,她又坚定抬眸,道:“我那小姑姑都要撺掇禁军挟持百官家眷上位了,我不拦着,难不成……真要把江山给我巫族……”
皇帝停了抬手四处寻东西要砸,最后实在没什么趁手的物件,只得怒目圆睁,对着褚寿指指点点道:“你还真敢说呐!”
褚寿又小声嘟囔顶嘴道:“我说的是事实……”
谁知,皇帝无奈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揉心口,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道:“唉,是朕错了,怪朕醒的太迟……行了吧。”
“陛下,您别太伤心,我知道我们抓的人不一定对,您就告诉我,到底是谁把您推下的飞楼?”褚寿小心翼翼的伸手,隔着空气拍拍,继续道:“您是天子有些事不方便做,但我行啊,您告诉我,我一定给您报仇!”
皇帝立刻收起了眼泪,抬手,正色道:“关于朕坠下飞楼这事儿是朕自己不小心失足落下,朕已经通知了刑部大理寺还有都察院都停止调查吧,流川呐,你也是,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