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展有些纠结，他知道舒念现在状态不好，不应该去，但这又是舒念的权利……
“舒念！”
周怡买饭回来，就看到舒念站在走廊，正在跟慕容展说着什么。
跑过来一看，才发现舒念的状态不大对。
赶紧就将人拉住，看了慕容展一眼。
慕容展赶紧解释，“哦，那个，舒朗的事情……”
话不用说完，周怡就明白了。
“念念，你先听我说……”
“我！要！见！我！父！亲！”舒念一字一顿，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渗出来，悲怆又痛苦。
周怡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败下阵来。
抬眸看着慕容展，“那去吧，我陪着。”
慕容展这才去提交了申请。
……
十几分钟之后，舒念被周怡搀扶着，进了凉意森森的太平间。
管理员按照身份信息，打开了一个长抽屉。
在看到那张因为冰冻已经泛青的脸，舒念再也看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出话来。
可是嗓子里像是堵着棉花，唯独眼底渐有雾气升起，唇不断颤抖着，眼前的一切，像是瞬间模糊了一样。
人跟物品都已经分不清楚。
只
觉得胸腔的位置泛起了钝痛，紧接着便是刺骨的疼，让她难以承受，眼泪也猛地涌出来。
跟父亲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闪过。
父亲的隐忍，对她的包容，那些年她因为母亲的事情叛逆，父亲一言不发跟在要离家出走的她后面……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心肝俱裂，张开嘴巴，却是难以呼吸出那口气。
直到是快要断气的那一刻，她忽然“啊”了一声，痛哭出声，“爸爸！”
紧接着，便是难以控制的嚎啕大哭。
一边的周怡也跟着掉眼泪。
其实两个人多年闺蜜，舒念很少提起家里面的人
，她一直觉得，也许舒念跟家里面的人关系根本不好。
可现在看到她失态成这个样子，痛哭成这个样子，她才知道，原来舒念这么在乎她父亲。
加上之前孩子的事情，她一直隐忍。
如今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途径，没多久，舒念的嗓子便哭哑了。
哭着哭着，她的双拳砸在地上，猛地就吐出来一口血。
鲜血在地上溅开，像是她四分裂的心脏。
“爸爸！”
她又大喊一声，随即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周怡吓得赶紧上前将她抱起来，喊人进来帮忙。
刚刚从流产没多久
的舒念，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
……
傅渊政是在十五分钟之前来的医院，也就是慕容展安排好舒念去太平间之后。
“你帮我找个人，抽我的血，做一份亲子鉴定。”
慕容展看到他的时候，就想说舒朗的事情，没想到还没开口，便被傅渊政的话惊住，“你要做？”
“不然呢？”
“舒念的孩子，是你的？”
傅渊政凉凉的眼神看过来，“现在还不确定。”
慕容展的心咯噔一沉，根据对舒念多了解，这个多半是真的。
“我觉得，你好像是……完了。”
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