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走势,满清直逼潼关,将李自成杀得溃不成军,逼迫后者南逃湖广。
但,原本的一盘棋,两人再下,如今又添加了朱谊汐,如此就增加了许多变数。
所以,所谓的书本知识,也就成了废纸。
“预先优势没了,为今之计,只能硬碰硬。”
朱谊汐抬头,望着麾下的诸将,颇有些振奋。
两年时间,从无到有,建立十万大军,盘踞两省,甚至可以与李自成,满清扳手腕。
仔细的想想,其中无不参杂着对于大势的把握。
比如,预见性的偷袭湖广,钻了张献忠入蜀的空子,这原本是左良玉的机会。
再以史观之,晓得西军以及张献忠的脆弱性,捅其菊花,拿下四川。
盘踞湖广,伸手四川,展望江西,毫不客气的说,每一步都恰逢其时。
不过,令朱谊汐感到欣慰的是,他麾下的战兵,基本是从明军、闯军等老兵整改过来的。
换句话来说,其本来就是老兵,已经具有一定的战争经验,并非是白纸作画。
再配上充足的军饷,铠甲,武器,足以与之一战。
准备了那么久,不就在等这一刻吗?
想到这里,朱谊汐不由得感觉热血沸腾:
打了那么多贼寇,终于轮到了建奴了吗?
“建奴本不过朝廷之走狗,犯上作乱,割据辽东,如今更想入主中华,何其可恨?”
朱谊汐怒目横眉,怒气填胸道:“今朝,咱们聚兵襄阳,若是徘徊不前,反而为敌所趁,我意,主动出击。”
“目标,洛阳——”
“我等愿随殿下,驱逐建奴,恢复中原——”
“驱逐建奴,恢复中原——”
陈永福、尤世威等将,不由得大呼起来,脸色涨红,胸脯起伏,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场面看起来极为热血。
“好——”
朱谊汐拍掌,高兴道:“建奴不可怕,可怕的是畏惧之心,只要心怀热血,汉儿岂能伏首?”
于是,战略性的防御政策,改变成了战略性进攻。
而战略性进攻,也并不是一股脑的莽,而是讲究策略。
比如,只有五六万之众的秦军,不可能兵围洛阳,更不可能直接对峙。
这不就相当于把机会留给闯贼吗?
一旦两面夹击,秦军就真的惨了。
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朱谊汐也不会赌。
所以,他的目标,就是向西北方向,前进两百里,抵达汝州府治——汝州城。
此地,就是去年孙传庭的屯粮之地,榆林总兵官抚文看守,结果被李自成突破,秦军粮草不继,只能溃败数百里。
一旦驻兵此地,就会化被动为主动。
满清如果想要尽全力的进攻潼关,就一定要拿下汝州,不然就会面临两面夹击的风险。
朱谊汐不敢赌,多铎也肯定不敢。
战略方向的改变,对于后勤来说,压力骤增。
从襄城到洛阳,三百余里,四五日的路程,运送的方式自然也须改变。
本来的粮草,是从南阳一次性运到襄城,如今则变换成了接力模式。
每隔三十里,即设一站,接力运粮,更节省时间,也减少了损耗。
而尤世威与李继祖二人,率领一万余人,充当开路先锋。
从襄城到洛阳的官道,已然杂草丛生,不经过一番开辟,是无法走人的,更遑论来运粮了。
“赤地千里,荒芜人烟——”
李继祖与尤世威并行而走,望着这凄惨的乱世景象,不由得感慨道。
尤世威从军事角度看之,不由得说道:“汝州位于伏牛山、熊耳山之中,地势居高临下,大谷关、轩辕关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