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杖。 “大老爷!”姓夏的再一次哀恳,“无论如何再宽我十天的期限,我一定凑足了钱来交代清楚。” “到时候不交呢?” “我不敢欺骗青天大老爷,只求大老爷宽限,到时候一定交。我已经想到法子,却要几天工夫去办。” 看他神情诚恳,高德竟然大怒。 如果是寻常的官,有了结果,当然高兴;再能抽出片刻工夫,把姓余的传上堂来,说几句嘉许的温语,就算是能体恤民艰的好官。 但高德却不是如此,他虽然比较迂腐,但却不傻。 “你一定在作贼!”高德很生气地拍着桌子: “几次比期,你分文没有;我晓得你穷,也没有亲友可以帮忙。我问你,不是作贼去偷,哪里来的钱?” 听这一问,姓夏的忙不迭跪下求饶,说清了缘由。 原来,由于运河四通八达,勾连南北,所以山东境内的许多水匪们就盘踞在运河。 白天他们是船夫,周转货物。 到了晚上,其就化为盗贼,四处行窃。 他有个表哥正好是做这一行的,所以就想着等几日去运河沿岸干一票,自然就能分钱了。 而高德则一如既往地又说起了大道理,直接将他劝住了,并且按照他的举报,将一伙水匪连锅拿下。 随即更分了其不少银钱还债,而且将其收入衙门为吏,免得遭受那些余孽的报复。 这一通安排,博得了满堂彩。 商户们夸赞,百姓们拍手,官运自然就不差。 “看来你姐夫倒是个好官。” 夏完淳摇摇头:“只是好官,更容易挡住人家的发财之路。” 潘卓闻言,皱眉思虑片刻,才道:“沧州之地,一曰运河,二则盐场,这两处犹如聚宝盆,何止巨万,不知积攒了多少的钱粮。” “我姐夫怕是惹了什么人。” 夏完淳点点头,这才对嘛! “走,去高府看看。” 在潘卓的陪伴下,几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高府。 只是却一无所获。 那个书房,干净整洁,仿佛从来就没有被使用过一次。 潘卓搜寻了片刻,摊手道:“哎,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连书信什么的也无了。” “这无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 夏完淳环目而视,沉声道:“看来你姐夫真的是被谋杀。” 潘卓大惊失色。 堂堂的从四品大员,在一府仅次于知府的高官,竟然真的被谋杀了。 两人相顾无言。 一时间,书房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 此时,在河间府衙,知府急的团团转,坐立不得。 同知,知县等官坐落一堂,相继无言。 “都说说,这个怎么办?” 知府坐下,叹了口气:“夏完淳去了高府,看来是怀疑他是被谋杀了,而非夫妻误杀,对咱们沧州来说是祸非福。” “府尊,此时我等可没参与。”沧州知县忍不住道:“如此胆大妄为,我等也不过是疏忽罢了。” “是啊,官场上可不兴暗杀……” 所有人都在撇关系,但知府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