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夸赞这条泄洪河的作用,同时也对主持这件事的于成龙大肆赞扬。 这条泄洪河,其长度,约三百二十里,宽十丈有余,横跨数府,会将高家堰的洪水,一路直接带到了长江。 换句话来说,就是让淮河与长江再共用一条入海口,让两个独立的水系进行交流。 某种意义上来说,淮河成了长江的支流。 黄河占据了淮河水道,淮河与长江共用水道。 淮河的这点水量对长江来说,不值一提,下游影响微乎其微。 如此一来,江淮地区倒是省却了气力,不再担忧积水泛滥,冲毁田地,亦或者将淮安、扬州淹没。 大修堤坝,日夜巡逻的差事,也将免了。 其节省的花费,难以计量。 “于河督,我代表周家桥父老三千户,在此叩谢你的大恩大德——” 待于成龙的马车抵达泄洪口时,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消息,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 百姓们将其马车维修,一个个神情激动。 甚至,有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直接堵着马车跪下,泪湿衣襟。 “我本有五个儿子,大水冲走了一个,两个累死于修河堤,一个去从军不见了踪影,最后一个若不是于河督,恐怕早已经命丧洪水了。” 此番话,感染力极强,不少人感同身受,泪眼朦胧。 花白的头发颤颤巍巍。脸上的褶皱足以压死蚊子,浑浊的眼眸中转着泪水。 在他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同样跪着,只不过他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起而跪。 这时候,马车停下,于成龙匆忙而出,不顾老人脏了其衣裳,亲自将其扶起:“老人家,这岂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上有圣君,中有内阁宰辅,同僚,下有数不清的河工、属吏,而且,江苏数府百姓辛劳而作,这条泄洪河,乃是大家共同所为,于某愧不敢当。” 这番话说的漂亮,赢得了满堂彩。 老人则颤颤而起,他也不湖涂,继续道:“我这个老头子,活了几十年,打万历年起,就没听说过像您这样的好官。” “能够比的,也只有当年的海青天了,我爹常念叨,我今日能够再见,这辈子也没白活。” 于成龙摇了摇头,没有再言语。 见到老人衣衫不整,破旧居多,他心怀不忍,从怀中掏出了两块银圆,塞在他的手中:“您去买几件衣裳给孙辈们穿吧!” 言罢,他才上马车。 衙役们这才开始驱赶拦路的百姓,保持了官道的畅通。 坐在马车上,于成龙有些失神。 掀起车帘一角,这些外面人群乌泱泱,几乎看不到边,人们神情激动,都在畅想着日后没有灾害的日子。 淮河,黄河,实在是将苏北、淮海的百姓,祸害的够呛。 远处,工部侍郎孙江等一众高官,看着被围堵的于成龙,不由得感怀备至。 “于成龙成了河工督办,倒是做得不错。” 孙江感叹道。 江苏巡抚则附和道:“谁说不是?一年半的工期变成两年半,基本上都在农闲时日挖掘泄洪河,这对于百姓们来说太好了。” “不耽误耕种,也不耽误赚钱。” 孙江听出了酸涩之味,他斜瞥了其一眼道:“这是朝廷同意的,这种事宁缓而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