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限制铁路的从来不是钱财,而是生铁产量。 之所以用生铁而不是熟铁,亦或者钢材,无外乎生铁产量大,便宜耐用罢了。 洪武初年,铁税为十五税一,全国纳税的生铁产量达到两千万斤,而到了永乐年间,达到了三千万斤。 如果算上那些隐瞒的,十倍来算,全国产量超过三亿斤。 到了绍武年间,酒、铁算作特别商税,达到十税一,但是生铁的价格却不升反绛。 无他,煤炭的大规模开采应用,导致燃料价格降低,再加上交通的便利,使得生铁薄利多销。 官营的铁场更是便宜,每斤不过十文钱。 遵化铁矿由于煤炭的应用,产量急剧扩张,高炉超过千座,工匠学徒超过万人。 朱谊汐偶尔一瞧,其官营私营加一起,年产量突破五百万斤。 一里铁轨二十万斤,玉泉山至北京的六十里地,其耗费的生铁超过一千二百万斤。 不用说,肯定是需要购置各地生铁支援的。 “遵化、永平府(唐山)的煤炭、铁矿必然不少,有多加勘采,对于铁路来说,这点产量是远远不够的。” 皇帝见其脸色凝重,声音略微的高了些,吓了后者一跳。 “是,微臣明白。” 张祺忙反应过来。 “另外,我听说辽东的铁矿也挺多的,尤其是抚顺。” 朱谊汐来了兴致,开口就道:“成祖谕赐‘抚绥边疆,顺导夷民’,遂成抚顺,而建奴在其下赫图阿拉妄自称汗,也是因为其位置之重要。” “既然民间商贾们都踌躇不前,内务府可要先进一步,做这个开路先锋。” 辽东的重要性,在隋唐时期,因为高句丽的兴起而受到广泛重视,但中原王朝就是容易忽视。 后台契丹人,其族名,就是镔铁之族的意思,就是因为辽东这个铁矿,煤矿,如鱼得水,才渐渐起来坐大。 明朝对于辽东是最为重视的,不仅迁移了数十万军户,而且还设置了大量的官营冶铁。 可惜这一切,全部为满清作了嫁衣。 忽然,张祺反应过来,开口问道:“陛下,铁路毕竟绵长,短则数十里,长则上百里,生铁的价值不菲,那些泥腿子们可是有许多刁民,指不定的爸铁路卖钱……” “你可以把铁路,沿着官道来建,人来人往,动作也小了些。” 朱谊汐随口就想到:“另外,就像是驿站一样,每隔二三十里,设一个停靠点,畜养大量的马匹、牲口,让人上车下车。” “在站点设个一二十人,让他们沿路巡查,我就不相信还敢有半路扒铁轨的。” 马拉火车最大的好处,就是马歇人不歇,走个二十里就换一批马,每批马车,相隔个一两刻钟左右,这种情况下扒铁轨等于是找死。 马车撞上来,非得碾成肉酱。… “况且,那些驿站的巡逻队,多招一些沿途村落的村民,有他们当内应,谁扒车轨还能逃走?” 预防扒车轨的手段太多了。 养狗,招人,严刑峻法警告等等,在如今这个封建社会,普通百姓一生离不开村落百里地,能扒铁轨的,大部分都是附近人。 况且就算把铁轨扒下来,还得销赃,各个铁匠铺一问,立马水落石出。 “玉泉山那条路多久能修好?” 突然,皇帝扭头问道。 “估摸着在中秋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