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掌印官,都给我准备齐全。” “陛下,这些人将如何判处?” 张慎言拱手向前,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大明律难道是摆设吗?” 朱谊汐不喜道:“太祖爷将一切都明晃晃的写得清楚,什么罪判什么罚,照办就是,还要我来教你们吗?” “臣等不敢——” 内阁4人组立马跪下,埋头不语。 如果真按明初的刑罚来,这些人都得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但除了洪武年间,即使残暴如永乐皇帝,也不曾在施行这样残酷的手段,太泯灭人性了。 毕竟从洪武之后,法禁废驰,贪弊根本就不算事,被抓到也不过是贬官而已。 这种法禁废驰的局面,到了万历年间成了顶峰,商人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穿丝绸,甚至普通百姓,也可以做明黄色的衣物。 龟公们甚至不用戴绿帽子了…… 如果一切都彷古,甚至按照大明律来处置,此时的大明,被牵扯上去砍头的人岂止百万? 大明律不合时宜了…… 内阁几人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只是低头不语,间接地表明态度——不太合适。 因为他们明白,如果这时候反对,就是火上浇油,让局面更加糟糕。 “嗯?” 朱谊汐不喜地皱眉,斜眼望着几人:“怎么个意思?要我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来写?” 几人还是没有说话。 “罢了,全部斩立决,家卷流放云南吧!” 皇帝突然收敛起了表情,平静地说道。 这番模样,几人哪里不明白,皇帝根本就没有剥皮抽筋的打算,一开始就只想着死刑。 朱谊汐可以肯定,如果他要求刑部来量刑,顶多判处个流放,这还是体贴君心,从重处置的结果。 而从剥皮抽筋过度到斩首,这就显得各退一步,两方都比较容易接受。 拆屋顶不行,那就开窗。 “法禁废驰啊!”朱谊汐叹道:“乱世须得用重典。” 当然,剥皮抽筋到底无人性了些,虽然对于百姓来说很解恨,但对于统治阶级来看,失大于得。 皇帝从来不会一人来统治天下,必须依靠文官组成的官僚系统。 对于百姓们来说,贪官必须得死,死得越惨越好,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而对于君主来说,贪官不可怕,能做事就行,可怕的是昏官。 因为昏官必然是贪官,更会坏事,所造成的破坏是贪官的数倍。 而在明朝,官场上君子的可怕性更胜数筹。 “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惜死,我大明两者都犯了。” 皇帝突然冷笑起来,对着几人道:“这就是前朝亡国之所在。” 甩了甩衣袖,不留一阵风。 内阁上下只能为皇帝擦屁股。 贵州上下,因罪而获死的官吏,达到了三百五十七人,其中掌印官八十九人,贵州府县一扫而空。 搂草打兔子,一群土官们也扫了不少。 吏部紧急调派数百人任职,更是令许多人暂代其官。 所有官吏押解至菜市口,分批处斩。 霎时间,人山人海,百姓们欢呼雀跃,言语圣君临朝。 隔天,大明公报刊登头版头条:文官爱财,武官怕死,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