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连绵,在南方只是一场惯见的雨天,而到了缅甸,则是铺天盖地的大雨。 在整个缅甸地区,春夏秋冬并不明显,最大的区分则只有雨季和旱季。 而雨季,则在每年的五月至九月(阳历)。 滂沱大雨,倾泻而出,席卷着大量的草木,从山林小路泄下,一路上犹如山洪,带走了一切阻碍。 许多动物植物,乃至于百姓,屋舍,都被席卷一空,淹没在茫茫的洪流之中。 往日里的路径,此时一片泥泞,深不见底,根本就无法通行。 至于那些山沟里的稻田,十有七八都会一无所获。 木邦城中,孙可望眺望着远处的景象,不由得咬紧牙关,分外的刺激。 身上虽然穿着斗笠,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尤觉得疼痛。 从云南撤退,一路走到麓川,从容不迫地席卷勐卯,待到旱季,带走了人口物资,然后缓穿越过汉龙关。 木邦,就是他拿下的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缅甸城池。 当然,他并不知道缅甸,这只是木邦宣抚司罢了,曾经从属于云南。 “四月至八月,长达5个月的雨季,这谁受得了。” “这鬼地方,难怪朝廷会弃之,不肯收复。” 杨长知看着城墙上不断爬行的虫子,似乎是蚂蝗,但又不像,零星可见一些蛇类被风卷至城墙上,让人胆寒。 但比之城外的滂沱大雨,又显得不起眼。 这是超越他认知的暴雨,陆陆续续下了几個月不见停歇,若非这是在高地上修建的,不然整个木邦城早就被埋没了。 如此恶劣的气候,即使这里土地再肥沃,大明也看不上眼,更何况还土地贫瘠。 “李定国这厮,止步于汉龙关,再也没有越前一步了。” 孙可望咬着牙,分外的感觉不舒服:“跟着咱们屁股后面收拾那些土司,我来劫掠他,他收买人心,干得是真舒适。” “殿下,云南已成过去,咱们得向前看。” 杨长知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士气消沉的士兵们,沉声道: “木邦宣抚司地不过数万亩,辖地多为山民,根本没有丝毫的油水可捞。” “咱们这样坐吃山空,可就不好。” “这该死的雨季,就算是操练,也只能待在屋里头。”孙可望暗骂道。 “大王,腿脚废了无所谓,吃饱穿暖还能练出来,但精神头要是废了,那就再也难起来了。” “你的意思?” 孙可望眯着眼,认真起来。 “咱们身边这条河,叫做阿瓦河,沿着这条河一直南下,就是阿瓦城,东吁国都城。” 杨长知述说道:“咱们来这就是为这阿瓦城,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咱们总不可能一股脑的直下阿瓦吧?” “微臣找那些山民打听了,沿着一条小路往下,走个两三百里就有座集市,方圆几百里最热闹的地方,称其为腊戌。” “那里不仅有肥沃的土地,还有马帮,农夫,渔民,以及稀缺的工匠。” 听到这里,孙可望哪里不明白,这是他接下来的用兵之地。 “有多少土地?”他急忙问道。 “反正能养活十万人。”杨长知沉声道:“这些土地,可不是山地而是平原,肥沃的很。” “只要将它们分给士兵的,再开垦一番,此地一年两熟,仅仅一年就能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