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目光对峙空中,火花四溅。
苏凉面色阴沉如水,死死盯着李淳,杀气冲天。
半刻钟,李淳弱了下来,宛若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对面,望向二人面前摆着的酒盅,苦涩一笑问道:
“苏凉,你想杀了我对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听完。”
说完,不顾二人的反应,自顾自开始了叙述。
“当年我年幼,父亲也是一方将领,只为了御敌,没有贪图过什么,朝廷不给金子不给银子也就罢了,我父亲没有说过什么,日复一日的海上战斗,我父亲累垮了。”
“我将此事完完整整禀告给朝廷,换来的话语很简单,死守。”
说着,李淳面色逐渐狰狞起来,死死盯着二人,面色可怖怒骂道:
“什么叫死守?!我为什么要死守,凭什么啊?!我父亲都要死了,他要死了!他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死守啊?我父亲是人,他不是畜生!”
“你们什么也不给,金银也不给粮食也不给,甚至将士们都要靠着我们自己去募兵,那打造战船要多少钱,你们朝廷管过我们吗?”
冷哼一声,漠然从怀中抽出布帛,直勾勾甩在了桌上。
冷哼一声
头也不回漠然而去,只撂下了一句话。
“我告诉你们,这就是我父亲做出的贡献,你们看完再说我这做的对还是不对,凭什么要我放下就放下,怎么没有一个人帮着我父亲!?”
望向李淳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苏凉沉默了。
一侧刘湛捏着布帛一字一顿看了下去,其上所书写便是从其父亲以来,战死的将士们以及损害的战船。
金银粮草,都靠着其父亲一己之力弄出,寻常经商更是要种地,其父也算辛劳了一生。
沉默半晌,刘湛站在苏凉身后幽幽道:
“苏凉战神,您当初认识他的父亲,对吗?”
歪着头轻声询问,却不想苏凉面色不变,静静点了点头怅然一叹,淡然道:
“对,我认识他的父亲,认识除了他父亲之外很多很多将军,当初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包括我。”
“只是我功勋庞大,无人敢动我罢了,可依旧没有军饷粮草,你现在知道他们怎么过的了吧?生活嘛,都是这样的。”
笑呵呵摇了摇头,苦涩无比。
当初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评判其到底是对不对。
苏凉清楚,李淳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父亲所
受的屈辱,全部都还回来。
那是心中的执念,无人可解开的。
默默摇了摇头,苏凉含笑道:
“行了,我们与他再无话可说了,只能战场上看见了,你差人送去信吧,就说我愿与他再战最后一场,若打赢了海盗之后,他能赢了,我便放他走。”
“无论他去哪,去什么国家,我都赞同,这就是我给他的答复。”
言毕,刘湛沉默了。
这般做,可是在逆着陛下行事啊?
哪怕是苏凉这般决定,那也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可是要诛九族的!
“战神,要不然算了,这李淳本就该死,咱们何必带上咱们自己啊?完全没有必要的不是?”
低声说着,眉宇间满满都是不解。
明明就该死之人,为何这个时候苏凉会心软?
杀人如麻的战神,赫赫有名的杀神,现在还会心软了?
目光聚集在坐着的苏凉身上,站在一旁的刘湛满心不解。
狐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苏凉,半晌抿了抿嘴苦笑道:
“罢了,既然是战神决定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我就是个废柴,说那么多也没用不是?”
刘湛转头而去,却是对苏凉有了几分刻薄之心。
苏凉
看在眼中,不禁长叹。
这般事情,传出去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