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想要!”
俾图罗哼哼唧唧地说道,把嘴巴里黑透的牙齿暴露在火光中。
他手握着桑顿卡亚的传送坐标,仿佛看见了未来,气势不凡地说道:“你承诺过,能够让我带着一支不错的队伍回到南疆诸国……”
俾图罗将泛光的法器递出去,目光尖锐,带着某种危险的胁迫感。
“兑——现——它!”
他威胁着说道。
亚瑞尔在接收到挑衅的那一刻,嘴角和脑袋都上扬了,镶嵌在眼眶中的水晶格外深沉,仿佛在观察面前的强盗。
他的语气没有波澜,旁边黑理铁骑的枪刃也没有丝毫移动。
亚瑞尔说:“工作完成一半,就开始祈求奖赏了?”
他没有否认自己许下的承诺,同时也很冷漠地纠正了俾图罗的错误。“传送坐标很重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靠着它,就能让黑理铁骑出现在桑顿卡亚。”
亚瑞尔朝着俾图罗走过去。
他目光阴冷,与俾图罗伸出的手掌擦肩而过。
亚瑞尔抵住俾图罗的盔甲,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道:“我对你的要求,是杀了桑顿卡亚的代理指挥官,叫什么来者,哦,濛。”
那颗晶石假瞳泛着寒光,似乎能够洞察到弱者心底的波澜。
亚瑞尔很清楚地感受到——当他叫出濛的名字时,对方身上散发出了嫉妒和杀意。
俾图罗带来的两个喽啰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看见亚瑞尔单手搭在俾图罗肩膀上,仿佛是一把抵紧喉咙的利刃。
“如果把濛杀死,南疆军队就能突破桑顿卡亚,从坵鸣古道打通一条深入北境的道路。”
这个计划当中,濛必须死。
桑顿卡亚军队失去指挥官,就需要有人站出来拿主意,俾图罗强硬的态度,以及在南面征战立下的功勋,足以支撑他夺取权利。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战旌,家园破碎的恐惧会使人迷茫。
肯恩·布维尔?
一个被困在北方的名字,有什么意义?
亚瑞尔转过身,腰背笔挺,步伐缓慢地往回走。
两侧的士兵仿佛是漆黑的城墙,而亚瑞尔的声音在坚硬的盔甲中回荡。
“到时候,你,俾图罗,就是拳头最硬的人,苔藓都是跟着石头去生长的,失去主心骨的新兵会依附到你身旁……”
亚瑞尔回到营火旁,伸手拨弄滚烫的炭,像是在挑逗凶恶的猎犬。
黑暗的轮廓中唯有那只眼睛格外的明亮,嘴里的话语,像是咒师拨弄蛛丝弦的呢喃。
“往北是部落战争的洪流,往南是饥肠辘辘的城邦军队,他们能往哪儿去呢?”
在这片混乱中……
郫斯顿克帝国会恰到好处地留出一条生路。
一条离开永冻高墙的道路。
俾图罗会站出来,带着桑顿卡亚的军队退回南疆诸国,变成异国他乡的流浪者。
亚瑞尔将细碎、殷红的炭沫撒在地上,像是在给恶犬施舍一份口粮。
肯恩·布维尔靠着声望积累起来的军队,就是他对俾图罗的施舍。
俾图罗想象自己南下穿过永冻高墙的样子,一支崭新的军队,会成为卷土重来的基础,开启一段南疆诸国的猎盗枭雄故事。
此时就连副官们都开始有些兴奋,转而对郫斯顿克的骑士长又多了一分忌惮。
俾图罗回想起一周前的相遇:
黑理铁骑在帕洛图斯比南面的古道上,穿过上百里地围杀他的夜晚……亚瑞尔抽出那柄锋利又可怖的钢刃……
俾图罗吞咽口水,收敛自己的张狂。
他很清楚:亚瑞尔·摩斯掌控局势的手段与计谋,比他腰间的武器更危险。
俾图罗不敢再直视对方,转而看向远处,很容易就注意到裹着毛毯的伊凡。
桑顿卡亚的位置,肯恩·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