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马被灼热的战斧砍成了血块,惨叫和呻吟像是深渊底部的风。
他扭曲抽搐着,在剧烈的痛苦中居然又再次重组,更多的手脚出现,扶着滚烫的石头颤抖不止。
婪桥转过来,看着那可怜的家伙:“瞧,如果他拒绝, 我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弗伦冈铎眼里的凶狠变得更明显了,可怕的毁灭在这具身躯里酝酿。
婪桥的笑声依旧清晰,甚至需要掏出银色锡杖来撑住自己:“伟大的兽人战旌,我听见过无数弱者像你祈祷,可你享受征服,放纵杀戮,在北境的未来面前, 你怎么肯委身去倾听蝼蚁的哭喊?”
他穿过了正在酝酿力量的兽人, 穿过了密不透风的哀怨死灵。
婪桥走到格马面前,声音悲凉,面前便是最好的‘蝼蚁’。
他说:“有些东西是不分是能够超越伟大的,你相信吗?比如贪婪,比如野心,为了某种疯癫的执念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蝼蚁的力量便是这种狠劲,能够承受住更多的东西。”
格马变成了更大的肉团,磅礴的生命力依旧在疯涨。
婪桥当然不会指望这种东西去达成目标,他的贪婪能够接纳古兽的血脉,随后便能够成为最好的容器去迎接真正的末日。
弗伦冈铎的周围的熔浆散发出青烟,那柄名为兽血的战刀似乎变得更加炽热了。
他腾身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亡魂都在向外逃窜,毁灭永远要比怨念更加骇人。
婪桥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弗伦冈铎面前,他依旧拄着自己昂贵的手杖,凝视着遭受苦难的凡人,享受空气中逸散的负面情绪。
弗伦冈铎的刀子砸落在桥梁中央,火焰如同喷泉般冲上高空。
融化的骨头如同纷纷的雨水,在桥梁四周落下、冷却、凝固, 散发出青烟和尸臭味,彷佛里面肮脏的灵魂始终没有消亡。
他踩在瑟瑟发抖的烘炉遗产上,飞跃挺近,伴随着兽人的咆孝声降下审判的刀锋。
随后面前所有的石头都因为这招而崩坍炸毁,桥梁中央出现了难以填补的漏洞,格马被分割成了焦臭的块状物体,伴随着隆隆的熔石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的血肉还在不断重组,而嘶吼声比任何遭遇极刑的囚徒都要不甘,似乎还在弥漫。
格马越渴望权势,恨意就越深,而执念越强,婪桥赋予他的生命力就越旺盛。
瘦男人站在焚毁的桥梁中央,四周是断裂的铁索,钢铁边缘已经出现了溶解的迹象,向四周垂落的时候没有搅动寒风。
他摘下高帽,露出梳洗整齐的头发,还有平静无波的脸。
弗伦冈铎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某种圈套。
婪桥故意在这里等待他,就是要利用北境最受尊敬的战旌来折辱格马, 让这个灵魂能够更好地达到他所期望的目标。
弗伦冈铎更加愤怒了, 火焰更旺, 黑色的盔甲将他笼罩在恐怖的威压当中。
他说出来的话比雪崩还要沉重有力量,落在婪桥的耳朵里面却像是穿堂而过的凄风:“我不管你想要对帕洛图斯比做什么,也不论你的能耐如何,我终究会摧毁那些怪物。”
“呵。”
一声,婪桥冷笑。
“呵呵。”
声音变得落寞。
他再次转过来面对兽人。
弗伦冈铎在这张虚伪的脸上竟然看见了真切的情感,格马已经坠落,他也无需隐藏,似乎是某种愤怒和遗憾?
婪桥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似乎准备离开了。
他将高帽重新戴上的时候始终盯着弗伦冈铎:“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在意北境,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厌恶它,比认可可悲的凡人都想要逃离它……”
随后桥梁开始摇晃崩塌,各种诡异的灵魂都朝着顶部飞去。
它们逃跑的速度比刚才兽人的威胁要快一万倍,与此同时,桥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