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陛下!”
整个垂拱殿内,除了站着的李世民,也就只有殿内最深处的龙椅上,还有一人坐着。
李世民随意的挥手,免了众人的礼节,自
己却快步上前,躬身作揖:“见过父皇,父皇近来可好?”
显然,唯一坐着的那个人只有太上皇李渊!
李渊须发皆白,脸上已经布满了老人斑,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就连说话都显得气息不足一样:“死不了就是。”
李世民赶紧上前,满怀愧疚的说道:“是孩儿的不是,疏忽了父皇的龙体,孩儿这就去叫太医。”
李渊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算了吧。”
这一对大唐最尊贵的父子说着最普通的家常,可垂拱殿里的所有人都屏主呼吸,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别看他们都是郡王,对百姓们来说是天边上的富贵人。
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作死,都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才好。
幸好两父子的问候持续的时间不长,李渊就主动开口说道:“二郎,我把族亲叫来垂拱殿,你没意见吧?”
李世民已经知道是什么事,赶紧摇头道:“孩儿不敢。”
“嗯!”
李渊喘了喘气,不由得自嘲起来:“老了,不中用了,说两句话的功夫都觉得累。”
“既然如此,朕就长话短说了。”
从李世民以下,所有人都恭敬倾听:“请上皇训示。”
李渊直接一指殿中,开口问
道:“猪儿,听说你家里穷得要去乞讨了?”
李奉慈大吃一惊,愕然抬头。
能站在垂拱殿里的,就没一个笨人,所有人都猜到今日的事情是与李治的牙刷店有关。
按照李奉慈这些人的想法,那就是“大家都是李氏族人,尽是懿祖光皇帝的子孙,你家有了什么好东西分我一点怎么了?”
无非就是你家当着皇帝,占个大头,大家伙跟着后面喝点汤也好嘛。
可太上皇这问话的口气,并没什么疾言厉色,可仅仅是一句话,就让李奉慈心惊胆战,惶恐不安起来。
太上皇问话,李奉慈也不敢不答,期期艾艾地说道:“启禀上皇,这个,这……侄儿不过是与雉奴说笑而已……”
不等他继续狡辩,李渊又开口了:“那五马分尸呢,你要分谁的尸?”
李奉慈脸色煞白,硬着头皮赔着笑脸:“侄儿说着玩的,嘿嘿……”
“哦,说着玩?”
李渊的脸色颇为玩味,看也不看拼命点头的李奉慈,直接问道:“二郎,你觉得这是说着玩的吗?”
郡王们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是要问皇帝的意见。
这就没关系了,反正同样的事情,皇帝都已经做过了,我们不过是学着他的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