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千牛卫出现的时候,这些闹事的闲汉全都吓的半死。
可没想到这一转头,杨凡居然主动提及诊疗规定中有利于患者们的条款。
为何会如此?
别说闲汉们了,其余的郎中与百姓也都是一头雾水。
忽然,带头闹事的闲汉想到了什么,脸上马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神态也不复之前的惊惶,迅速变得桀骜起来:
“你就是那什么狗屁杨凡?算你识相!”
其余的闲汉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大笑出声:
“知道我们是谁的人了吧?”
“也不打听打听清楚,就敢随便胡来。”
“哼,得罪了我们背后的那些贵人,早晚要你们这些人的狗命。”
……
嚣张的态度,张狂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不是一群闲汉,而是哪个顶级门阀家中的豪奴呢。
杨凡恍如未闻,再次冷冰冰的问道:
“你们要找哪个郎中来给你们复诊?”
找哪个郎中?
闲汉们倒是愣了下。
他们这些人都是穷光蛋,平常哪有机会看郎中。
在外与人争斗时受了伤,也多是自己胡乱包扎一番,然后靠着身子硬挺。
平素生病了,也只能找那些便宜的游方郎中开几幅不知真假的药,胡乱灌下肚去,然后……也是
靠着身子硬挺。
现在杨凡突然问他们找哪个郎中,这些人脑子里还真没这个概念。
不过嘛,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长安城里那些郎中名声大,这些闲汉倒是一清二楚。
被杨凡问到的那个带头闹事的闲汉只略略迟疑了一下,马上毫不客气的叫嚣起来:
“耶耶瞧病,自然是要请回春堂的吕神医了!”
其余的闲汉闻言,也纷纷叫嚷起来:
“不错不错,俺们长安人瞧病,都要找吕神医的。”
“真是笑话啊,瞧病不找吕神医来,偏找些这样子歪瓜裂枣的庸医。”
“就这些乡下人也会瞧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
闲汉们越说越猖狂,气焰更是越来越嚣张,完全没把周围的郎中们放在眼里。
之前他们还畏惧千牛卫,可发现杨凡的“软弱”之后,这些人的狗胆也随之膨胀起来。
周围百姓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隶属东部的郎中却气的厉害,可面对杨凡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心里面或多或少都开始对杨凡心生怨气。
此时白礼达已经赶了过来,拉住委屈的小弟轻声安抚:
“信达莫急,就算在长安受了委屈,咱们
回会稽还是一样行医问诊,大不了就当是来长安游历一次。”
在这个年代,出门旅游的成本极其高昂,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离不开方圆百里之地。
因此白礼达的话尽管是安抚,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算错。
白信达明明知道长兄说的有道理,可心里还是憋着一口郁气,十分的难受、委屈。
更让白信达想不到的是,杨凡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你们都选择吕百川复诊,那就派快马去将他请到这里来。”
杨凡话音刚落,整个东部诊疗点一片哗然。
本就心怀不满的外地郎中们更加愤怒,看向杨凡的目光里也都带着明显的敌意。
白信达更是羞辱交加,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满腔悲愤的叫道:
“既然不信任吾等,为何要让我们来给这些市井无赖看病?”
那些闲汉们则是惊喜交加,心态越发膨胀,说起话来更是张狂的没边了:
“哈哈,早该如此嘛。”
“耶耶们可是长安人,瞧病找长安郎中怎么了?”
“不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