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长安城里有名的公子哥,或是天下知名的门阀子弟欺负了,冯文昌都只会觉得正常。
虽然会生气,但绝不会如此出离的愤怒。
在冯文昌这种自诩高贵的士人子弟眼中,士庶之分不啻于天壤之别。
他可以被高贵的士人轻贱,但绝不能被低贱的庶人欺辱。
栽在杨凡手里,就是是他冯文昌绝对不能忍受的奇耻大辱。
杨凡这个狗胆包天的鄙贱庶人,就是他冯文昌不共戴天的一生之敌。
短短几天时间,冯文昌就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嘲笑,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冯文昌都羞于见人,更恨不得将杨凡食肉寝皮、扒皮拆骨。
这几天冯文昌憋在家中,早就不知道思考过多少次报复杨凡的办法了。
甚至这个家伙还幻想过,抓到杨凡之后该怎么报复。
比如商纣王留下来的炮烙就很不错!
又比如商鞅所受的车裂也可以参考一下。
此时听闻魏衍问及,冯文昌立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这种鄙贱之人,何须费事,叔父先给吏部尚书长孙无忌打个招呼,让他去了杨凡的官职,再给长安府去一张拜帖,让褚府尹将杨凡下狱,然后……”
冯文昌刚想说“再让我好生炮制一番,出出心中恶气”,就被停不下去的冯秋直接打断
,鄙夷的骂道:
“然后你叔父我马上就要被开刀问斩,整个北海冯氏也要抄家灭族了。”
冯文昌一脸懵逼,满脸不解的问道:
“怎会如此?我早打听过了,长孙氏与杨凡也是有仇的,叔父拖请长孙无忌应该顺水推舟才对。”
魏衍一阵好笑,斜眼问道:
“你只知道长孙氏与杨凡有仇,那你可知道长孙氏与吾等更是仇深似海?”
冯秋目瞪口呆,只觉胸口压着一块巨石,憋闷的气都呼不出来,几乎是气急败坏的骂道:
“就算你不知内情,难道你以为吏部是我开的吗,我说革谁的职就革谁的职?”
冯文昌更加困惑,皱着眉头问道:
“叔父是上皇信重之人,就这点小事那长孙无忌还敢不给叔父面子不成?”
冯秋气得几欲吐血,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不耐烦地挥着手,赶苍蝇一样:
“去去去,连一朝天子一朝臣都不懂,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滚回自己屋里去,把《史记》好好读一读!”
冯文昌讨了个没趣,又觉得丢了脸面,臭着一张脸负气而去,边走还边骂:
“就算我说的不对,叔父找这老穷酸来又有什么用处?”
冯秋气了个倒仰,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你这
竖子焉敢如此无礼?”
“就凭你这草包也敢看不起平成兄?若我告诉你,平成兄与御史大夫魏征乃同族兄弟,你待如何?”
冯文昌差点没把狗眼都瞪出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衣着素淡,家境寒微,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御史大夫啊,朝中可媲美与宰辅的一品高官,几乎是臣子的顶峰了,而且还是魏征这个名满天下,注定要名留青史的名臣。
倒是魏衍这老头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淡然,毫不在意的摆手道:
“我与玄成早就分道扬镳,这一层关系不提也罢。”
冯文昌这个时候也不觉得魏衍穷酸了,两眼冒光,就像忘记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些话一样,不要脸的贴了上去,毫无芥蒂地拍着马屁:
“原来魏叔父还有这层关系,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向长孙老贼低声下气了,魏叔父找找魏大司空,让他出手弄死杨凡不是简单的很?”
冯秋一脸鄙夷,冷笑着说道:
“如果事情如此简单,你以为我们为何要等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