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的行情从突然爆火到迅速冷淡,所间隔道时间非常短,严格算起来,不足一日的功夫。
尽管如此,最近东市木器行依然很是热闹。
世家大族平时总是高高在上,能看到他们集体吃瘪,总是会让往日只能仰望他们的普通百姓心中暗爽的。
这个时候,长安城里的闲汉说最兴奋的。
虽然他们不敢当面嘲弄,可麻着胆子围拢在木器行附近,远远地围观门可罗雀的店铺却说敢的。
以往店里那些精神百倍的小伙计,现在也都蔫蔫的,无精打采的驱赶着苍蝇。
每当这个时候,闲汉们总是会哄笑出声,然后与相熟的朋友小声猜测着这家店今日又亏了多少。
这一日又有些不同,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平时都说关着门的,今日却大门敞开,门头上还挂着一朵艳红的绸布。
这一幕,对很多闲汉来说,莫名有些熟悉。
“这……这不是当日挂在卫生间上的那个玩意么?”
“对啊,上次卫生间揭幕的时候,杨凡就玩过这么一手。”
“当日还请了宫里的内侍监的黄公公来剪彩呢。”
……
众多闲汉被吸引过来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众人越觉得与当日的情形十分相似。
这个店到底和杨凡有没有关系呢?
好奇
心驱使下,一个闲汉被推选出来,正要去敲门问个究竟。
“吱嘎~”
恰在此时,小门被从里面打开。
睡眼惺忪的王福堂打着哈欠,陡然间看到门口一大群人,登时吓了一跳,嘴巴大张着都忘记了合上。
这幅蠢样子落在闲汉们眼里,顿时惹起一阵哄笑。
那本打算敲门的闲汉也因此看轻了他几分,大咧咧的喝道:
“小子,你家阿耶问你个事。”
王福堂本就是个憨憨,这时候还没意识到闲汉是在占他便宜,两眼呆滞茫然,疑惑的呐呐自语:
“不会啊,我爹就在里面忙着呢,有事要问我,他不会自己问么?”
闲汉们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呆瓜,都被这蠢萌的家伙逗的不轻,轰然大笑起来:
“哈哈,张鼠儿,你何时有了这么大个乖儿?”
“笑死我了,这蠢物,他不知道张鼠儿是在欺他么?”
“这么蠢的家伙,是怎么在长安城里活下来的?”
……
王福堂只是憨,并不是傻,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被这些闲汉给戏弄了。
尤其是张鼠儿,莫名占了这么大个便宜,得意的咧着一嘴黄牙猖狂大笑,还大言不惭的指着王福堂喝道:
“乖儿子,过来给爹磕个响的。”
闲汉们笑的厉害,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知
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马车。
杨凡冷眼看着这些闲汉嬉闹,突然问身边的陈继:
“收拾这些人,你们要多少人手?”
陈继可知道,杨凡表面和气,实则心里却十分护短。
更何况这马桶店还没开业,就被闲汉们闹的不像样子,兆头也不好。
别说是杨凡,就是陈继这些老卒们也看着生气。
别看这些老卒之前过的不如意,实则他们心里都有着一股傲气——来自娘子军的傲气。
他们以前无依无靠,为生活所迫,不敢惹事。
可现在有杨凡做靠山,老卒们心气也逐渐在这些时日的优渥生活中慢慢培养出来了。
此时听到杨凡的命令,老卒们哪里不知道杨凡的意思?
陈继咧嘴笑了笑,不屑的说道:
“庄主小瞧人不是?这些个废物,我和老鱼头他们几个随手就收拾了。”
这个平时看上去唯唯诺诺的瘸腿老卒,此时居然多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莫名让人心悸。
杨凡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