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肖捕头瞬间变色,其余的官差也都变得迟疑起来。
由不得他们不害怕,毕竟杨凡说的是事实,他接手太平田庄还不到一个月时间。
说是赏赐给新庄主了,可谁知道和宫里还有什么牵扯呢?
其他人可以迟疑,但牢头却觉得自己已经没了退路,眼见其他人开始动摇了,牢头立即叫道:
“胡说八道,宫里已经把庄子赏赐出来了,能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这恶贼仗势行凶,杀死十几人,犯下这等骇人听闻的大罪。”
“当今陛下是圣君,你就算认识宫里的贵人,也难逃一死。”
其他人本就善财难舍,只不过是畏惧皇权,害怕招惹到惹不起的人而已。
现在听完牢头这么一番“机智”的分析,所有的公差们顿时被轻易说服。
紧接着,这些人都恨上了杨凡。
无他,这些人怎么说也是蓝田县的奢遮人物,居然差点就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蒙混了过去。
这让以往在小民们面前,习惯了作威作福做大爷的公差们,情何以堪?
肖捕头更是如此,恼羞成怒之下,立即抽出长刀,凶狠的威逼上去,狞笑着说道:
“小畜生,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为好,否则我这长刀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这倒是让杨凡甚为棘手,他虽然自信自己最后一定能够脱身,可也不愿让这些公差折辱。
更何况这些人居心叵测,猜也猜得到为了钱财和功劳,肯定会疯狂的往他身上泼脏水。
刑讯逼供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什么职务犯罪行为,而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
这些狗贼都是黑了心肝的,若是利令智昏,干出杀人灭口,私吞钱财的事情来也不稀奇。
杨凡的迟疑,庄户们的畏畏缩缩,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公差们越发的胆气大壮,在牢头与肖捕头的带领下,再次紧逼上来。
眼看着这些人就要把杨凡团团围住,继而强行掳走了,钱道人却突然出声厉斥道:
“长安郊外出此大案,什么时候轮到小小的蓝田县一群差役来指手画脚了?”
“哦,是了,这死人里面有一个穿着囚服,莫非此事与蓝田县衙脱不开关系?”
这一盆脏水扣上去,顿时让蓝田县的公差们再次变得迟疑起来。
还是牢头,他最怕的事情就是这个,现在被钱道人揭破了,牢头也彻底变得疯狂起来:
“别听这狗道士胡说八道,快,这些恶贼都是杀人重犯,把他
们全部杀了,咱们也是有功无过。”
这下别说是杨凡了,就是其他的公差都吓了一跳。
让他们贪赃枉法这些人自然是敢的,让他们欺上瞒下,上下其手,更是各个都是此中好手。
可要让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滥杀无辜,这些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这里离长安不足百里,何况还事涉皇庄,根本不可能彻底掩盖下去。
杨凡倒是心里一动,突然笑道:
“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你蓝田县衙的囚犯越狱,闹出了大案,你这狗贼妄想把水搅浑是吧?”
牢头心里一突,脸色厉色一闪,咬着牙举刀就砍,竟然想直接杀死杨凡!
“贼子敢尔!”
钱道人扑上去挡住牢头,一边还厉声叫骂:
“你们六个废物还在等什么,别人杀了你家家主,你们六个部曲全家也要陪葬!”
王福堂等人本来已经吓的手软脚软了,这个时候却是猛然醒悟。
“住手!”
王满仓老木匠突然挡在杨凡身前,对着公差们怒目而视:
“这里是皇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撒野?”
王福堂等人也连忙跟上,把杨凡团团护住。
虽然在公差们面前,心里难免害怕,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