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待,低眉顺眼的拱手告罪,如蒙大赦的落荒而逃。
周元气得咬牙,但在吴王面前,他也不敢造次,一脸委屈的喊道:“请吴王作主,杨烨这厮,无缘无故的对我拳打脚踢,请吴王严惩此獠。”
吴王不满的一挥袖子,语气一冷:“你与杨烨之事,本王和杜司业听得清清楚楚,是非黑白早有定论。”
“杨侍郎身为朝廷四品大员,有举荐之职,此事杜司业和祭酒皆已知晓。可今日却有人在此捕风捉影,妄议陛下,本王问你,是你对陛下不满,还是你周家对陛下不满!”
这一问,周元差点跪倒在地上。
“学生不敢,学生一时,一时心急才胡言乱语,绝不敢妄议陛下,学生知罪。”
幽帝擅权谋,洞察人心,岂会留下这么一个明显的口舌给外人。
杨烨这个举人身份乃是杨中衡以中书省的名义举荐,让他参加春闱,这在大幽早有先例,任谁也寻不出错处来。
顶多也就暗骂杨中衡任人唯亲,以权谋私罢了。
可这等无关痛痒的风言风语,对杨中衡而言,无异于挠痒痒罢了。
吴王瞥了一眼周元,面色肃然的呵斥道。
“念你无心之过,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但你需知祸从口出,当引以为戒。周尚书掌
管礼部多年,若是连这点规矩都教不会你,那本王倒是失望至极了。”
“是,学生谢吴王宽恕,日后定不敢再犯。”
吴王重重的抬起拳头,然后又轻轻落下。
周元看似没什么,但今日却也是名声扫地,哪里还有颜面留在此处,只能悄然退走。
吴王这时候才看向杨烨,方才的肃杀之色消失不见,眼中尽是赞许亲近之色:“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与本王那凤尧侄女当真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吴王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杨烨连连拱手,但目光却悄悄的打量着这位闲散王爷。
人到中年,皮肤倒是保养得极好,除了眼角生了些许细纹之外,说他三十出头也不为过,真真算是从小帅到老。
怕是如今去青楼之中,也能引来不少女子的阵阵娇呼,主动投怀送抱。
妥妥的帅大叔一枚啊。
“杨烨,方才本王与杜司业在船舱之中听你吟诗两首,不愧你诗才无双,冠绝长安的名号。但诚如所言,诗词不过小道,你若想在春闱之中不辜负了杨侍郎的一片苦心,还需在经义策论上多花心思才是。”
“吴王所言极是,学生铭记于心,自当勤学苦读,悬梁刺股。”
“你有这心思就好,本王也不多问了。”
吴王淡淡一笑,随即环视一周,朗声道。
“诸位贤才都是我大幽未来的国之栋梁,今夜不必拘束,畅所欲言就好。良辰美景,群贤毕至,自然不能少了歌舞助兴。”
吴王是个爱玩的,还是个会玩的。
不然又岂会将洛音,清雪,凌葵三位长安最红的头牌花
魁齐聚于此。
“洛音娘子,可愿为诸位演奏一曲。”
“承蒙吴王厚爱,小女子献丑了。”
“哈哈,洛音娘子自谦了,长安城中谁不知洛音娘子琴艺超凡,为长安一绝。”
洛音颔首,就见她的贴身婢女青栀已经架好了古琴。
洛音盘膝坐下,青葱十指轻轻放在琴弦之上,轻轻一拨,悠扬琴音缓缓响起。
时而如高山流水,铿锵有力。
时而如梦中呓语,扣人心弦。
红袖招中,鸦雀无声,唯有琴音绕梁,悦耳动人。
待到一曲奏罢。
先是安静了数息,似在回味一般。
紧接着。
就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掌声,满堂喝彩。
杨烨不懂琴,但却是觉着极为好听的,跟着众人一道拍掌,却发现洛音正目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