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兰自然是不知道的。
姜母和姜父有意给闺女一个惊喜, 连带着出发都没跟姜舒兰说。
直到。
三人从船上下来,上了码头。
在巡逻的小战士一看到,立马惊讶道, “姜叔,姜婶,铁蛋儿,你们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 反而有种让姜父和姜母回家的感觉。
姜父姜母对视了一眼,“是啊, 不放心孩子。”
这孩子里面有姜舒兰, 也有闹闹和安安。
那小战士一听, 咧着嘴笑了, 喊了一个人过来, 接过老两口的扁担, 就跟着道, “你们总算是来了, 这几天嫂子忙坏了。”
厂房失火出了事情,姜舒兰忙得跟陀螺一样,每天孩子只能交给隔壁的邻居带。
他们这些没有去前线的小战士基本上都知道。
但凡是有空的人,都会上门帮姜舒兰他们挑水, 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小战士这话一说。
姜父和姜母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中锋和舒兰两个人还没带过来孩子吗??”
“周团去前线了, 嫂子在忙厂房失火的事情,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一说,姜母拍了自己脑门, “怪我, 怪我, 早知道就该提前走的,怎么就在家拖了那两三天。”
姜父没说话,但是也有这个后悔的意味。
连带着脚下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到了家门口。
就听到姜舒兰在里面哄孩子,一边哄孩子,一边对订单,怀里抱一个,小车车里面放着一个。
因为手上没空,就用脚放在小车车上,时不时地晃一晃。
桌子上还搁着一沓子的白纸黑字的纸张,一张张铺开,这明显是在忙碌。
一看到这——
姜父和姜母哪里还能不明白呢。
“舒兰——”
姜舒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出现幻觉了,她拍了拍孩子,嘀咕了一声,“我怎么听到,你们姥姥姥爷在喊我?”
接着,继续对订单。
“舒兰——”
姜母又喊了一声,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脱掉身上的外套扔在椅子上。
只穿了一件干净的粗布短褂,就从小车车上抱起来了安安,她下意识地掂量了下,“哎哟,重这么多啊。”
这胖小子。
直到姜母进来,抱起孩子的这一刻。
姜舒兰才有了几分真实感,她惊讶地张大嘴巴,看了过去,“娘?你们来了?怎么没跟我说,我去接你们。”
“我爹呢?”
“后面。”
姜母抱着安安哄了好一会,这才仔细地打量着舒兰,“瘦了,怎么瘦这么多。”
以前坐月子时,脸颊还有几分婴儿肥,看起来珠圆玉润。
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一下子成了尖下巴,只显得瓷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格外的大。
“怪我和你爹,出门子的时候磨磨唧唧,硬生生地拖了三天,不然你——”
又怎么忙得脚不沾地。
姜舒兰看到姜父姜母都来了,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娘,瘦了好看,以前太胖了,衣服都穿不了。”
她回海岛一周的光景,就掉秤了四五斤。
就差一天掉一斤了。
太忙了,建厂房,找原材料,赶货物,对订单,发货,处罚公告,每一件事她都要来。
白日里面把俩孩子托给那家照看,但是到了晚上,孩子还是要她来的,给俩孩子洗澡,喂奶,起夜,哄半夜的哭闹。
她每天自己能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就差忙得焦头烂额。
她越是这样说,姜母就越心疼,“你个臭妮子,你这边忙,你打个电话回去,再不济你发个电报也行啊,我和你爹早点过来。”
姜舒兰哪里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