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姜母笑呵呵,“女婿人好,愿意养我们这些吃白饭的。”
当然,老头子自己在海岛挣的药钱,也够他们三人生活费了,这就不足和外人说了。
姜母这话一说,那些社员们不明就里。
只是羡慕道,“你这女婿真好。”
瞧瞧这老两口现在穿的,靛蓝色的棉猴儿,极为体面,裤子穿的是灯芯绒,连带着去海岛许是没有天天出去干农活。
明显养得白了一些。
若说那通身的气质,说是城里面吃供应粮退休的老头老太太,那也是说得通的。
姜母心想,她女婿自然是好的。
提到姜家女婿,就不得不提江家女婿了。
有人看热闹不嫌大,忍不住问了一句蒋丽红,“丽红家的,你们家厂长女婿,什么时候接你们去城里住一段时间啊?”
蒋丽红本来悄咪咪地站在人群里面,看热闹的。
突然被点名了,她慌了下,接着,迅速冷静下来了,“我们是正经的人家,不像是有些人,天天吃女婿的住女婿的,这不是亲家,这是吸血鬼。”
这话含沙射影,很不中听。
“我看啊,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们还不知道吧,江家女婿早已经不是厂长了,说是被降职成为了一个主任还是啥的?”
“我有亲戚最近从外地回来,还见到江家女婿跟要饭一样,差点从火车站要回轧钢厂家属院呢?”
这下,大家惊了。
“不能吧?”
“我可不骗人,我有个三姑女婿,就在轧钢厂烧锅炉说,说是对方不止是跟要饭一样回来,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降职了呢。”
这——
可是大消息。
大家下意识地去和蒋丽红求证。
蒋丽红哪里肯说家里的难堪事,她当即一甩袖子,“你们在胡说,我撕了你们的嘴。”
“是不是胡说,去轧钢厂打听一番,不就知道了?”
这——
蒋丽红一听,心虚了,“我不跟你们说了。”
转头就走。
大家瞧着蒋丽红心虚的样子,忍不住摇头。
“真是记吃不记打。”
姜家人看了一场笑话,没人搭理她。
只是越发在心里庆幸,还好当初舒兰没嫁给邹跃华,不然这可跳到火坑里面了。
存着这个情绪,一直到车站,姜家人心里都跟着轻快几分。
蒋秀珍还不忘交代,“娘,你们去了多帮帮舒兰,中锋是个不错的,咱们也投桃报李。”
有了邹跃华那个女婿在前面对照着,越发显得周中锋这个女婿的好。
逢年过节寄东西慰问,就是整个公社都找不到这样好女婿来。
姜母他们心里自然是有数,点了点头,让大家都回去。
大人还好一些,铁蛋儿到底是孩子,舍不得大家,上去挨个抱。
“大伯娘,大伯,三伯,你们跟我爹说,等我下次回来看你们。”
蒋秀珍也摸了摸铁蛋儿的头,道,“知道了。”
“你去老姑家,记得听话,知道吗?”
铁蛋儿点点头。
等蒋秀珍他们一离开,铁蛋儿就忍不住哭了,“奶,我舍不得大伯娘。”
旁边的姜母何尝舍得,她安慰了一番铁蛋儿,又从兜里面摸出了一个烙的芝麻糖饼,递给他,“好了,不哭了,吃东西。”
给好吃的,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这几乎是姜母的拿手绝活。
果然——
芝麻糖饼一到手,铁蛋儿立马止住哭,他抱着芝麻糖饼就是一阵啃。
只是——
他刚咬了一口,不远处一个小乞儿一样的小少年,死死的盯着他。
更准确点说,是盯着他手里拿着的芝麻糖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