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还能进得来轧钢厂能有正式职工的名额?”
车间内外都是一片安静。
站在十六车间门口的邹跃华,原本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地准备推开门,带着一众莅临检查的领导。
在听到车间内娘老子的话后,邹跃华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煞白。
他下意识地要去推门拦着娘老子,不要再继续在胡诌下去了。
却被旁边的领导李书记拦住了,李书记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跟着的人,顿时摁住了要去推门而入打断的邹跃华。
邹跃华瞬间僵住,“李书记——”
他语气有些艰涩。
李书记脸上不变喜怒,他摆摆手,“我想在听听,大伙儿也都在听听。”
这下,邹跃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也太了解江敏云了。
这两人撞在一起,就是刀尖相碰,江敏云不会让着他娘老子半分,而娘老子更不会让着母亲半分。
邹跃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么艰难的时候。
而怕什么来什么。
车间内。
江敏云被邹母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而周围车间的人都还是她的工友,同事。
她脸上火辣辣的,说不清是丢人,还是愤怒。
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当婆婆的,按理说我不该说你,可是我没给孩子做饭?
我是为什么没做饭?我江敏云昨儿的上夜班,从晚上八点到今天早上八点,因为领导们来检查,我们车间延迟了两个小时,就因为这,你说我恶毒,说我不给孩子们做饭?”
“我喊你一声婆婆,你把我当过你家儿媳妇吗?老太太,你出去问问,哪家老太太像你一样?人家婆婆在家带孩子做饭,哪件事不做?你呢?
你做什么了?就因为我延迟两个小时下班,你就跑来车间跟我大吵大闹,老太太,你仗的是谁的势?
无非是你儿子邹跃华地势,你儿子邹跃华是厂长,所以你看谁都看不起,你儿子邹跃华是厂长,所以连十六车间这种重大保密车间,你都敢随意进来?”
“我进怎么了?我儿子是厂长,这厂里哪个地方我不能去?什么是重大保密车间?你好意思说?”
“你江敏云敢扪心自问,没有我儿子,你能进来这个车间吗?”
江敏云沉默了,她是知青的身份,若不是嫁给邹跃华,转了粮食关系,她怎么可能进轧钢一分厂重大保密车间呢?
可以说,从这个车间出去的人,那未来不说是前途无量,那也是光明无限的。
江敏云真是被气昏头了,口不择言,“我靠邹跃华怎么了?他是我男人,我为什么不能靠?就许你这个当妈的在外面借着厂长儿子的势,耀武扬威,我当这个妻子的就不能借了?”
这话一落。
外面的邹跃华心里只有一个反应,完了。
他完了。
妻子和娘老子在上班时间吵架,还把她们各自借了自己的势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出来不说,还是被省会轧钢厂总部莅临的领导听见了。
这一刻,邹跃华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李书记,你听我解释,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李书记抬头盯着他,目光晦涩,“解释什么?解释作为重要保密车间的十六车间,你娘没有任意出入?还是解释,你媳妇没有沾着你的光,进来十六车间?”
“邹跃华啊邹跃华,组织本来很看好你的,万万没想到,你的思想是如此不端正,你坐在厂长这个位置上,想着的不是为厂里几千工人谋福利,想的也不是为厂子的未来发展做贡献,你想的是什么?”
李书记冷喝一声,“你想的是给你媳妇谋福利,想的是给你娘老子谋特权,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思想不端正,行为不端正,有私心,滥用职权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