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军部族士兵逃得慢了,便会被后面自家袍泽从背后直接推倒。
数不清的大脚立刻踏上了他们的身体,无论他们如何惨叫、哀嚎、诅咒、提醒,大脚的主人都充耳不闻。
数息之间,被踩在脚下的倒霉金军就会昏死过去,然后像布偶一样,被更多的大脚踩过,直到最后变成一堆红色的软泥。
“要死一起死!”一名不幸被自己人推倒,却又侥幸没有立即被踩成肉酱的金军士兵凶性大发,猛地挥了一下砍刀,砍中周围四五条大腿。
“啊……”
“你疯了……”
“直娘贼……”
惨叫声和叫骂声交替而起,受伤者要么被其他人推倒,要么挥刀砍向地上的偷袭者。
“叮叮当当”的金铁相击声瞬间响起,无数倒在地上和正在逃命的金军士兵挥舞着兵器,只想将眼前拦住自己的同伴杀死,然后继续逃命。
其他逃命者也无暇制止,继续撒开双腿向军营深出狂奔。
很快,在营寨深处的金军士兵,也被周围纷乱的脚步声从睡梦中惊醒,一看迎面溃逃而来的那一张张恐怖绝望的同伴,他们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转身加入了逃命行列。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金军大营都已经被恐慌和绝望所笼罩。
“站住,不要慌!不要逃,再逃,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金军主帅完颜泼木拎着一杆长枪,疯子一般的大声喝令。
他是武灵城的城主,也是这支拼凑的部族军主帅,这种时候,别人可以乱,唯独他不能。
而且,他深信只要及时组织人马排成阵型,挡住敌军冲锋之势,便能够消除已方人马的恐惧,有可能扭转战局。
而且就算无法力挽狂澜,至少也能够让更多的人逃走。
然而,没有人肯听完颜泼木的,即使有将官和头人跟他一样冷静,想要组织人马反击,但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隐藏在混乱之中的特战营高手用快弩射杀,甚至直接潜近刺杀。
事实上,有数十名特战营高手盯上了完颜泼木,但后者身边围着上千名精锐亲兵,让他们无法得手。
“停下来,听我的命令。大伙一起列阵阻敌,不要慌,跟我一起列阵阻敌。敢再乱跑乱叫者,斩!”完颜泼木一箭射伤的眼前溃逃的一名金兵,大声高呼。
但还是没有人听他的,包括刚被他射伤的那名金兵也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继续向远方狂飙。
只有被他的亲兵拦住的一百多名溃兵,挣脱不得,淌着泪大声哀告,“完颜城主,不是我们不肯卖命,是那支宋军太强了,我们根本打不过!”
“放屁,野战宋军什么时候能够打得过我们了,竟然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给我杀了他们。”完颜泼木大声怒吼。
亲兵坚决服从了完颜泼木的命令,杀了这一百多名溃兵,妄图震慑其他溃兵,然而很快完颜泼木便知道刚才那些溃兵没有骗他。
因为,他亲眼看见自己麾下的一名最勇敢的千夫长带着一百多名聚集起来的骑兵,反冲向了一支百人的金城骑兵,结果一个冲锋之后,直接被对方凿穿,死伤近半,剩余的人被杀破了胆,四散而去。
而这一队金城骑兵凿穿了这支成队的金军之后,毫不停顿的便挺着整齐的枪锋继续追了过来。
将眼前所有女真人和契丹人,一并从完颜泼木的视野里抹去。
这个过程中,金城的军队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停顿,也没有发出多大声响,就像犁铧从被春雨浇透的荒地上走过一般,轻松而又舒缓,甚至还带着某种宁静的韵律。
“这……这支宋军敌军竟然真的如此强悍。”
完颜泼木打个哆嗦,立刻明白了已方人马并不止是因为猝不及防下偷袭慌乱才溃败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对方太强了。
整整齐齐的百杆骑枪同时刺向一个方向,骑枪之下还有密密麻麻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