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突袭,让仁多宝忠带领的西夏大军损失了六千多人,
仁多宝忠让一千人断后,他带领近万主力一路往北撤逃而去,其中大半人是铁鹞子。
正如赵谌所想的那样,慌乱过后,仁多宝忠带领的这近万精锐骑兵便迅速恢复了正常的行军秩序,但军心士气在短期内很难恢复。
不过,仁多宝忠一行撤逃貌似很顺利,除了一路上特战营的人和情报司的人时不时的袭扰,有意无意的逼迫和吓唬他们行军方向发生了几次变化之后,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军队的阻拦。
但是仁多宝忠隐隐有些不安,即使是后面暂时看不见追兵,他也尽可能的提升战马疾驰的速度,带领近万骑兵往北而去。
事实上,经过这场稀里糊涂的惨败之后,仁多宝忠在麾下人马中的威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从而对军队的控制力已经明显减弱。
对于他们西夏国的军队,仁多宝忠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带领的是朝廷的官军,但其实官军依然是由各个部族军组成,只不过是从部族中剥离了而已。
可是,这种剥离在以部族利益为最高利益的西夏国人们中是根本不可能彻底的。
所以,即使是西夏的官军,乃至是铁鹞子,其中依然是山头林立。
仁多宝忠的威望足够,下面的兵将慑于他的威势,会听他的号令,若是这次南绕金城进攻一帆风顺,他的威望自会提升,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号令。
但如今就不同了。
四万人马,如今竟然剩下一万来人,这损失太惨重了,甚至是西夏近百年来,损失最严重的一次,因为损失的三万人全部是官兵,近半是铁鹞子。
……
他们攻打金城对每个将士个人来说,本身是来打草谷的,是来当强盗来的,这些天他们一边在攻打麻神县城,但其实也劫掠了不少财物,特别是前期在雍州的时候。
所以,自他仁多宝忠往下,每个人其实都随身带着一些他们抢来的最珍贵的财物。
就在之前,仁多宝忠曾经下达过命令,让所有人抛弃财物,以减轻战马负担,好能够更顺利逃走,可是有太多的西夏将士舍不得抢来的财物,依然偷偷随身带着。
此时,三名骑兵的战马倒了下去,令前进中的队伍拧了一个大疙瘩。
三名西夏士兵拼命地拉扯缰绳,试图让可怜的牲口重新振作起精神。
但战马喘着粗气,口里发出“哕哕”哀鸣声,战马仿佛也知道眼下是在逃命,它非常卖力,但就是无法站起身。
西夏士兵遗憾的割断马背上的绳索,准备替牲口减轻负荷。
不料仁多宝忠刚好看见了这一幕,愤怒之下,命令亲兵跑了过去,一刀刺入了三匹战马的汗淋淋的脖颈。
血一下子喷起三尺多高,泉水般溅了那三名西夏战士满脸,脸上自然满是愤怒,手已经放在了腰刀上。
“大帅有令,倒下的马匹连同财物辎重一概放弃,任何人不得耽误时间!”无视这几名西夏骑兵愤怒的眼神,亲兵们大声喝道。
……
此时,虽然刚进入冬天,但山风吹得人透体冰凉,被汗水润湿后的衣服贴在前胸和后背上,硬硬的就像两块铁皮。
偏偏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仁多宝忠还不能轻易停下来更换衣服,作为这支军队的统帅,他的动作是否从容不迫,关系着大队兵马所剩无几的士气。
如果他仁多宝忠自己都慌了神,下面的将士只会越加恐慌,这近万大军的军心再次崩溃都有可能。
仁多宝忠被西夏国皇帝和朝廷派来统领大军,用后世的话来说,也是一个有担当和责任心的统帅,他知道落到眼下这个地步,与他这个统帅还是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心中是充满自责的。
所以,他坚持着不停下来休息,坚持着命令麾下放弃部分抢来的财物,杀死脱力或者失蹄的老马,坚持着要求亲卫们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