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一凉的长筷落到了一块切得还算规矩的肉片上。
筷子尖夹住,肉片还轻抖了抖,才随着收势入了他的口。
元木楮不敢看,赶紧扒拉两口碗里的饭。
直到听到坐在对面的人在闷笑,她咽下口里的饭,心一横才抬起头。
“要不还是给你叫外卖好了?”她友善又心虚地问道。
“虽说各方面都差了些,但还蛮符合我的口味,”赵一凉又夹了块肉片,举到嘴边时故意停顿一下,看向她,“期待你的进步啊。”
接着笑着将肉片收入口中。
元木楮难得有些羞赧。
看他说完这句便再不说话,只是频频举筷夹菜送饭,元木楮心口那股紧张渐渐消退,也跟着开始正常吃饭。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赵一凉接了个电话要出门。出门前叮嘱她先别出门,等晚上回来再给她带备用钥匙,之后就匆忙走了。
看得出是急事。
元木楮继续吃完饭,看看这桌上四菜一汤就剩点汤底了,想想自己也笑了。
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能将自己煮的东西都吃完,真是令人诧异。
想想自己这些年屈指可数的下厨次数,每回出来的成品都是她自己吃,自己着实吃不下了,就交给隔壁家大婶养的那些个老母鸡善后……不堪回首啊,她想。
许是因为这一笑,对赵一凉并不那么抵触,元木楮洗完碗就回了二楼客房,直到天开始渐渐有了黑下来的趋势,她才下楼进了厨房。
不知道赵一凉几时回来,她想了想还是也给他做了一碗鸡蛋汤面。
等她端了自己的出来正坐下,门那边就响起了钥匙进孔转动的声音。
“儿子,妈妈来看你了,你说你这都多长时间不回家看看你娘我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还知不知道自个儿是谁生的……”赵母谷简看着屋里饭桌边站得笔直的陌生少年,一时间忘了言语。
反倒是这头站得犹如标准军姿般的元木楮先开了口:“伯母好,我是元木楮,是赵一凉的——朋友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需在他这儿打扰几天,很抱歉吓着您,要不我先出去?赵一凉有急事出门了,您在屋里等会儿他吧。”
担心赵母不清楚情况也担心对方惊吓过度会造成不必要的后果,元木楮表现出自己最大的善意,尽可能地让对方听清她为何在此刻出现在人家儿子家。
空气里弥漫着些许紧张气氛,元木楮等着对方下一步的反应,如若还是获取不了赵母的信任,她只能先出门等赵一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