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情绪,即便他们嘴里说着对不起,可是眉飞色舞间,自以为隐忍的不服气鲜明的像一团火。
想起过往的那些事,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江逾白的头,果然和想象中触感一样好,“我就知道,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人,你都和他们始终不一样......”
江逾白:“......恩?”
打了哑谜的许云起摇摇头没有解释,染了笑意的眼角纹路淡化了略显冷峻的轮廓,他单手打着方向盘,“不过,我倒还挺想看看,你态度强硬一点顶撞我会是什么样子......”
江逾白:“......”这就只差明着说想看自己的叛逆期了。
虽然他信了许云起确实是喜欢自己,但是喜欢到想让自己顶撞他,再想想对方在班上辞严义正的形象,现在是不是有点崩人设了?
根据定位驶入小区,江逾白提前从车窗跟保安大叔打了招呼,作为外来车辆他们被放行,一直顺利的开到江家门口。
江河和苏沅沅热情的招呼许云起进门,江爸爸摸了摸儿子的后背,有点硌手,想想他最近确实瘦了许多,当着老师的面也不好直说,“去楼上洗洗,饭菜一会儿就好,我跟你们老师谈谈,看看你最近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
其实就是找借口让他上楼洗漱。
自家孩子自己知道,那是一进门就直奔洗手间洗澡换衣服的性格,让他直接洗洗手就坐下来吃饭是绝对不可能的。
许云起也听出来了,他顺了江爸爸的意去客厅喝茶。
江逾白先去厨房看妈妈在做什么好吃的,被她喂了一块香辣的鸡肉,心满意足的上了二楼,回卧室洗澡。
在这段时间里,许云起和江爸爸聊了许多,一字一句都围绕着江逾白。
聊的越多,他越发现,这位父亲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江逾白,或者说,他了解的只有日常习惯和外在一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只要一谈到更深层的了解,这位父亲的表达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肉眼可见的紧张和茫然。
好像在谈论的不是他骨肉至亲的孩子,而是一个同一屋檐下不够熟悉的陌生人。
“......逾白是从小在你们身边长大的吗?”
“不算是,他小学开始就和舅舅舅妈一起住在老家......”江河及时给他兑满茶,语气带了点庆幸,“也就今年转学到庆河,才重新搬过来跟我们住。”
难怪。
许云起端起茶杯,借着喝茶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
脱离了父母羽翼,在别人屋檐下求生的孩子基本都是这样。
他们比普通的小孩更敏感,有时候一点不起眼的小事,都会在他们心底留下痕迹,直到很久之后才能放下。
就像之前在发现自己曾经不欢迎他来六班后,江逾白消极到平静的应对方式,包括之前在车里的反应。
比起用‘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来六班?’的责难方式去为难别人,江逾白反而选择了‘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这种自我反省的问法作为起始。
——太成熟了。
前者是小孩子向成年人发脾气,后者是成年人应付成年人的方法。
江逾白一个未成年为什么会采取大人的方式来面对问题,答案不言而喻,因为他过早走出双亲的庇护,缺乏安全感,也缺乏自信。
宁愿自己一个人想很久,也不问当事人的想法。直到自己心情变好了,确定对方没有攻击性后,他才愿意踏出那一步。
许云起在心底叹气,隐下心绪,转而和他父亲聊一些分班的事。
中午和他们一家三口吃完午饭,许云起主动提出和江逾白去了后花园看风景,两人坐在庭院的秋千椅上。
看着闭着眼枕在软枕上的江逾白,斑驳的光影随着秋千的晃动在他白皙的脸庞上跳跃,想起他被洒水车淋到时开怀的笑靥。
许云起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