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最近的天气总是灰蒙蒙的,有时一整天都在淅淅沥沥的下雨。
今天电视台下班早,时汀出来后瞥了眼阴沉的天空,拦了辆车回了趟租的房子。
看到她回来,可乐从沙发缝里蹦过来,喵了一声又百无聊赖的躺了回去。
时汀笑。
估计是看她空手回来,什么吃的也没带吧。
她撸了把猫毛,去厨房将早就做好的白粥盛到保温桶里,还添了几道家常菜。
家门又是砰的一声,主人来了又走,窝在沙发的白猫歪了歪脑袋,又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时汀到医院时已经入夜了,这几天工作很忙,还有毕业的事情需要交接,她总是会错过饭点。
不过也没什么影响,因为病床上的那个男人一直还没醒。
她的饭便总会分给房间里其他受伤的消防员,当做他们的宵夜。
“时姑娘来啦。”一位照顾孙子的老人向她打招呼。
“嗯,奶奶好,我来送饭。”
“他们队长这伤最严重了,醒的晚也没有大碍的,姑娘你别担心啊。”老人见她眉眼有几分疲惫,眼底泛了青黑,忍不住出声安慰。
“嗯,我知道的,谢谢奶奶,我看你们还没吃晚饭,这一份给您和孙子吃吧。”时汀说。
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嗓音,老人眼角笑出了褶皱,她接过饭菜,不由多看了时汀两眼。
这姑娘生的极为白净,五官精致又不失柔和,一双眼睛清澈剔透,像冬日里晶莹的湖水,看几秒便会不由自主的被吸进去。她起身给人掖被角时,碎发擦过脸颊垂落,她便将其挽于耳后,露出精致的侧脸和忽闪的睫毛。
老人的目光从她和纪沉生身上来回转了转,眯起眼笑了一下。
“纪沉生。”
时汀唤了一声。
病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反应。
“今天还不醒吗?是不是做什么美梦了?”时汀自言自语般勾起嘴角,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这几日,纪沉生的情况一直很稳定,她便彻底放了心。不过,她每天下班还是会来这里,替他处理伤口,然后陪他安安静静的呆会再回家。
时汀手速不停的写着下次播音的稿子。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打在玻璃上,病房里意外漫起一丝静谧。
这次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偷偷半睁了眸,似睡似醒,借着房间微弱的光,一动不动的看了她许久。
——
时汀再次来医院时,纪沉生的床前围了许多人。
医生,护士,还有之前见到的几位消防员。
时汀不由紧张起纪沉生的病情。
下一秒,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但另一种不敢推门进去的怯意却冒了头。
“大夫,纪队刚刚真的醒了……”
“别担心,他只是身体过度虚弱,所以又睡过去了,一会儿就会清醒的。”
“谢谢大夫!”
时汀在走廊上站了很久,静静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了队员们的惊呼声。
“队长你终于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呜呜呜我就说,你怎么忍心抛下你的小心肝儿……”
“许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时汀透过门缝看向屋内,纪沉生皱着眉,黑眸一一略过房间里的众人,刚醒来的嗓音还哑的不行:“嗯,别吵。”
时汀盼着他醒来,但当真的悄悄对上那双黑沉的眸子时,她却变的有些“近乡情怯”。她偷偷看了很久,看见他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仿佛不复过去的影子。
他和队员们说了好一会话,刚醒来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也有问必答。
“队长,最近有个叫时汀的小姐姐来过这里,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