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郎中自从腿疼得毛病好了,依旧是各村跑着行医治病,只要有人请,他就去,闲不下来。
宋家门大敞着,林云音提篮迈进屋,兴冲冲直奔主屋喊道:“宋爷爷,给您送饼来了!”
“阿音来啦!”
屋里响起老郎中苍老却欢快的声音。
“宋爷爷,阿奶特地多做了,您……”
林云音才一踏进屋,忽见屋里立着一位清新俊逸的少年,高挑的身姿,温润如玉的面庞,双眸含着温温然光亮。
“阿音,好久不见!”他一笑,露出独有的小虎牙,那温暖的微笑,叫人如沐春风。
“宋大哥!你回来了!”
林云音欣喜的跑过去,放下篮子就要去抱他,忽又察觉他们都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么亲密无间,便改为拉着他的胳膊,仔细打量:“宋大哥,几年不见,你长得快比我高一个头!”
宋铭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我比你大,又是男孩子,自然要比你高。”
一开口,依旧是熟悉的温声细语,不过声音变得温厚了些,没了孩子时期的稚气。
林云音满怀期待的问:“林云逸回来了么?”
宋铭摇摇头:“没有。原先是准备一起回的。后来林相来了信,说是林夫人怀孕,担心她见了云逸激动,影响到胎儿。就让云逸等林夫人生产之后再回。云逸气的当时就调头折回去寻师父了。”
宁晚晚自从鼠疫引产,八年未有身孕,如今好不容易怀了,可不得紧张么。林云逸那家伙肯定气坏了!
林云音无奈耸肩:“好吧!那就只能明年见了!”
“对了,宋大哥你回来的正好,今天中秋,我阿奶做的肉饼,刚出锅,你也尝尝。”
说着,林云音从篮子里取了一块肉饼塞到宋铭手里,又拿了一块给老郎中,“宋爷爷,您也吃。头锅的最好吃!”
老郎中接了饼道:“你阿奶就是闲不住,每年都做好几家的份儿!”
“大家吃着高兴,阿奶开心!”
林云音给两人倒了热水,在宋铭身边坐下,单手托腮问,“宋大哥,这些年,你们是不是去过好些地方?”
宋铭放下饼回道:“北方流寇太多,我们在那边耽误好久,凤国才走了一半。”
“流寇我知道。虎头寨好些新加入的匪众,都是被你们收服后推荐来的。”
“那是云逸的想法,那些流寇听说周关的名声,就奔着来了。”
宋铭光顾着说话,桌上的饼压根没动。林云音有些发饿,便拿起饼,一掰两半,递了半块给他,“宋大哥,热乎的,尝尝!”
说着,自己耐不住饿,先吃了起来。
才咬了一口,胃间一阵翻江倒海,林云音感觉不妙,忙捂了嘴跑出屋,趴在院子里的树干下吐了那口饼,随后一阵干呕。
宋铭跟出来关切地问:“阿音,你怎么了?”
阿音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突然闻不得这个肉味。”
屋里,老郎中吃的正香,一听林云音的话,放下肉饼招呼道:“阿音,你进来,我给你瞧瞧!”
林云音吐完好受些,重新进屋,“我没感觉身体不舒服。”
“你也没给自己诊过脉?”
老郎中端详了林云音的脸色,伸手示意她坐下把手放桌上。
林云音只好坐下伸手,“谁没事给自己看病,我从来不诊脉。”
老郎中搭了脉,片刻,眼睛陡睁,奇怪的看向林云音,有点不敢确定,“右手!”
林云音换了右手。老郎中诊的更仔细,脸色渐渐变了,“阿音啊,你最近还有什么症状么?”
“没有啊!能吃能喝能睡。你们不知道,自从咱们山上的鸡疯长,阿奶隔三岔五给我炖鸡汤,吃的我现在胃口越来越挑。这不,今天突然闻猪肉味都不得劲了。”
林云音严重怀疑是鸡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