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不知道一大夫的本名叫什么,更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他绝不信一,也不可能是个大夫。
犹记得,十五年前,他爹,也就是顾真,亲手伤了一大夫,一大夫死里逃生,躲起来养伤去了。
五年前,一大夫再次意欲行刺顾真,被发现,遭遇顾家军围剿。他以一敌十,最后被顾青所伤,侥幸逃离顾府,毫无踪迹。
与此同时,顾青也被暗器打中,休养了两个月才康复。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一大夫的消息。
未曾想,竟是被周关藏了起来!
顾青摸不透他的底细,更不敢完全相信他,但眼前只能赌一把。赌赢了,他的腿好了,以往恩怨就此消退。赌输了,哪怕死,也要拉着他陪葬!
一大夫无视他的敌意,本着作为大夫的原则,实话实说:“你的膝盖,用药修养几日就好。但是你的腿伤,非一般方法能治。真治起来,你怕是承受不住它的痛苦!”
顾青被他最后一句激道:“我受伤时何其痛苦,照样挺过来了,如今还有什么苦受不了!”
一大夫满意的点头:“很好!我要的,就是你再受一次当初的苦!”
“你!”顾青瞪向他,气到无语,他一定是故意的!
周关听不下去了,主动帮着顾青问道:“老一,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大夫转着手里的银针,悠悠的道:“我现在是大夫,说的每一句话都负责人。自然不开玩笑!接筋正骨,自然要剖开肉层,见了筋骨才行。”
顾青隐约记得阿音他们提过这么一句,收了敌意,有几分相信,壮了胆说道:“只要能好,怎么治都行!再痛一次又何妨!”
“那就好,你做好心理准备,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说着,一大夫取了削水果的薄刀来,放在火上翻烤后,放至床畔方几上,又去准备接筋正骨需要用的东西。
顾青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匕首,记起当初受伤时的场景,心里发颤。
周关难免替他担心:“你想好了?”
顾青扫向周关左臂的假肢,突然犯笑自嘲,“和你断了胳膊相比,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也装一条假腿就是!”
顾青突然下定了决心,高声道:“来吧。我还没怕死到挨一刀都挺不过去!”
一大夫找全了药物过来,见顾青下定了决心,遂取了一包药粉放进杯中,倒了一杯热酒混合递给顾青:“喝了它,少受些痛苦!”
顾青将信将疑的接过酒杯,一口闷掉。
须臾,顾青只觉头脑昏沉,就此昏睡过去。
周关狐疑:“你给他下的什么药?”
“缓清痛苦罢了。我可不希望我治病的时候听见病人的惨叫,影响我心情!”
说着,一大夫卷起顾青裤脚,取了刀,对准他小腿上的伤口划了下去……
屋里平静到没有一丝声响。就连重喘气声也不曾有。屋外守候的顾初感受刀屋内微妙的气氛,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
一大夫有条不紊的处理患处,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约莫两刻钟时间,一大夫重新包扎好伤口,收拾完鲜血淋漓的战场,洗干净手,一切结束。
“好了,筋顺了,骨正了。好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
天气真正进入了初冬的感觉,虽寒冷,暖阳在身,心里也有了暖意。
冰雪午时消融,河水解冻。山林恢复了久违的生机。西山顶,狼泉里的冰块融化,发出了悦耳东西的泉水声。无名氏恢复了每日垂钓,蹲坐岩壁晒太阳。
险些冻死的小鸡们躲在无名氏的棉衣里,挤在狼群的毛皮下,愣是坚强的活了下来。如今得了阳光,欢快的外出觅食。
老百姓们从饥寒交迫中松了口气,开始出来晒太阳,感受光的温暖。丫丫娘的病日渐好转,咳嗽也减缓了许多。
林云音替赵阿奶调整了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