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宫里,林云逸昏睡了一夜,直到早上被呼呼灌进屋中的寒风冻醒。脑袋昏沉发烫,浑身无力,鼻塞严重。林云逸知道自己风寒发烧了。
他勉强翻开沉重的眼皮,只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门大开,风吹着木门吱呀作响,难怪会冷。
林云逸偏了偏头,屋内无人。身子却发沉不想动,动了动喉咙,只觉发干发疼。
林云逸只好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心里暗暗庆幸,那个大哥哥没有将他关进劳里,可见还有点人性。
门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一名侍女端了药汤进来,见他醒了,径直过来命令道:“喝了!”
林云逸无助的发出细微干哑的声音:“我动不了!”
翠莲无法,只好先将他扶起来,端着药喂他喝下去。
林云逸皱着眉头将药喝完,恢复了声音,委屈的抱怨:“太苦了,有糖吗?”
翠莲斜了他一眼,去桌案处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方糖。
林云逸没想到真有糖,满脸诧异,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来闻了闻,是真糖。
“谢谢!”林云逸忙不迭地吃了一块,嘴里的苦味才好受一些。
翠莲将剩下的糖放到床畔处的方几抽屉中,拿了空碗出门去,这次顺手带上了门。
林云逸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好像也不坏啊。
林云逸努力保持清醒,用力回忆昨天迷糊中听到的两人对话,捋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林顾山买凶去虎头寨杀人,结果被反杀。鬼宫与虎头寨结怨。如今抓他是因为他是雇主的儿子,想借机敲诈,讹林顾山一笔。
林云逸顺清楚事情之后,自我认识变得格外清晰。也就是说,现在只要他老实配合对方,他们就不会伤害他。敲诈林顾山关他什么事,他巴不得敲诈的越多越好!
想到这,林云逸竟觉得自己心情舒畅,脑袋也好受多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昨日那个凶狠的少年出现在屋中。一身紫袄,面色冰冷中带着阴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
饶是想通了,林云逸在看到鬼泺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的时候,还是本能的害怕着抖了抖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鬼泺立在床畔处,直直的盯着床上害怕、弱小的人儿,那双杏眼中带着的胆怯,和阿音的眼神一模一样。
鬼泺出声,依旧是那句话:“你和阿音什么关系?”
林云逸只怕怕的缩着身子,露出的脑袋惊恐的摇了摇,表示不知道。
鬼泺受够了这种无辜的眼神,就是这种眼神,让他莫名一次次心软,害得他像是被下蛊一般,记忆混沌,就连杀父之仇的那股怨气与执着都莫名的没了。
鬼泺看着眼前相同的眼神、相似的面庞,气愤的直接掀了被子,揪起林云逸,不耐烦的质问:“我最后问你一次。阿音是你什么人?你要是不说,别怪我把你丢出去。”
鬼泺恶狠狠的威胁:“你这副身子骨,站在外边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冻死。你是想死还是说实话?”
林云逸冻得瑟瑟发抖,却倔强的开口:“你要是现在弄死我,就没有办法和我爹做交易了!你难道不想要御寒的物资、丰富的食材,不想要真金白银吗?”
鬼泺手中一顿,突然冷笑出声:“哼!竟然连语气都一样。你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
鬼泺松手,林云逸立马裹好了被子,刚刚真是要冻死他了。
鬼泺退回床外,盯着林云逸看了片刻,突然神秘一笑:“听说林相有一名走丢的女儿。看你这模样不过六岁,与阿音年龄相符。莫不是,她就是你妹妹?”
林云逸闻言,眼神不自然的躲闪。只一个表情,鬼泺很快抓住,“果然是的!”
他不过随口一诈,林云逸倒是先慌了,这足以证实他的猜测是真的。
鬼泺忽觉好玩:“奇怪,你妹妹没有认祖归宗,反倒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