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走近,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喜与激动,只淡淡的唤了一句:“父王!”
眼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晋王,可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无情的自私者。一个为了保全凤家,维护他自己的名声,而牺牲顾家的忘恩负义之人!
心底压抑许久的怨恨与不理解慢慢涌了出来。容若拳头微紧,隐忍着心里的不甘。
凤擎天缓缓转身间,已经注意到他那张稚气未去却戾气很重的脸。
“怎么,对我有怨?”他缓步靠近容若,伸手欲拍拍他尚且瘦弱的肩膀,容若倔强的侧身躲开。凤擎天手一滞,缩回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落叶,“你啊,还是太年轻!”
容若压根不想搭理他:“找我做什么?不怕被人盯上了?”
凤擎天知道他心中有怨,自动忽略他的阴阳怪气,转而直奔主题,“你和周关要做什么?”
容若坦然对上凤擎天那双深邃却被世俗牵绊的眼睛,倨傲的回答:“做你不敢做的事!”
凤擎天微微一怔,重新审视容若,灼灼目光似要透过他冷傲的脸庞看透他的内心。
“尘儿,你该知道,我将你藏起来的本意是什么!”
容若更是不羁的嘲笑:“你尽心尽力,不惜牺牲顾家换来的对凤家的维护,结果换来什么?先帝疑心你,新帝忌惮你。他们时时刻刻监视你,害怕你谋权篡位,你到底图什么?
与其吃力不讨好,时刻被人猜忌,为什么不往前走一步?为自己正名,为我娘、为顾家所有枉死的冤魂报仇!”
“尘儿!”凤擎天一声厉喝,“你可知道。你娘有多么希望你远离皇室是非!我们把你藏起来,是让你好好长大,不是让你只记得仇恨!
你外祖父征戎一生、功高盖主。顾家有这一步是定数。即便先帝不容他,他也未曾动过半分反叛的念头,这是顾家人的气性!
我宁愿辅政也不想踏上那一步,是为了完成你娘的遗愿,为了保全顾家的忠名。我绝不会让你踏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容若只觉可笑,“你委曲求全,你忠心为国。可新帝呢,他现在根基不稳,等他过几年羽翼丰满,他能容得了你把持朝政?
他和先帝一样多疑,他会容得了我吗?难不成你要我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容若心有不甘,他对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不感兴趣,但他绝不能任人宰割。凤凌睿不是没有城府之人,他今天对付虎头寨,足以昭示了他的野心。
容若一旦出现在凤凌睿眼皮之下,他的猜忌就会接踵而来。他又怎么可能留一个威胁到他皇位的祸患!
凤擎天了解容若,也理解他,可不能纵容他。
“所以,你拉拢周关,合并寨子,是准备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反吗?”凤擎天没有太多斥责,反而平心静气与他问话。
他的目光落在容若那双攥紧的拳头上,指尖的红色指环泛着金光,月华之下赫然醒目。以及那手腕处两道细长的伤疤在月光下隐约可见。
容若被凤擎天磨得没脾气,只道:“只要皇上不动虎头寨、不动顾家,大家相安无事。我不会做个谋反篡位之人,辱没你的名声,但是,他不仁,我必不义!”
说白了,他们是堂兄弟,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脉,谁都不想手足相残。但忍让不代表懦弱,他做不到凤擎天这般大义!
凤擎天何尝不知道小皇帝的心思。单单他能在源王刀下装可怜,足以看出他的心思。凤凌睿和他父亲性子一模一样!
凤擎天妥协道:“尘儿,只要你保证不胡来。虎头寨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那边你放心,他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年活头。他威胁不了你。
你安心在崖口村住下,不要想太多。先帝已死,始作俑者没了,你娘他们的事,就此翻篇吧。有些事没必要捅到明面上来。”
容若不愿与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