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道:“伯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能莽然接回。这件事疑点重重,必须先查明伯儿死因,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运回来!”
长公主发疯了一般质问:“那要等到什么?查不出来,就要弃我的伯儿于不顾吗?”
宁远心里比谁都乱,长公主一吼,老夫人一哭,他更烦躁,只好先安慰:“夫人,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祁县了。明天必能查出死因,若是一时抓不到凶手,先接回来也无妨。只是事情起因经过总归要盘问清楚的。”
长公主突然猛推向宁远,声声厉斥:“都怪你!说什么让伯儿出去当个县太爷,有个建树回来就能谋个好官。这下好了,才过了年,他就被人害了!我找谁说理去?你把伯儿还给我!”
宁远本就是怕老婆的软脾气,这件事他理亏,更是不敢作声,只好闷声受骂。待长公主发泄之后,才好生安慰:“行了,你们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母亲,你也别急,事情已经发生,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伯儿报仇!”
老夫人阴狠的道:“一定要找出凶手,将他千刀万剐!”
“是是是,快去休息吧,别把自个儿身体累坏了!”
宁侯府这边笼罩在阴郁夫人悲痛气氛里,第二天早上,消息便传到了林府。
宁晚晚一听自己哥哥被害,哭成了泪人。一边含泪一遍飞奔到林顾山床头,趴在床畔处泣不成声。
“老爷,我哥哥没了!”
“怎么会?”林顾山惊得险些从床上坐起来。他腰伤一直未好,尤其年关前后下雪天寒,后腰更是疼得直不起来,只能卧床休息。
林顾山素来不关心宁府的事,但宁晚伯去祁县任职的事是知道的。听到他去世的消息,难免惊讶。
“晚晚,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
宁晚晚抹了泪,抽泣着回道:“刚刚宁府送来的消息,我哥哥他昨晚宴邀宾客。结果被刺客杀害了。”
“你哥平日可与别人结怨?”
宁晚晚摇头:“我哥是不检点,但是个怂包性子,只会吓唬人,绝不可能结下什么杀人的仇恨。
老爷,侯府虽然有个名号,但我爹没有实际官职,我娘贵为长公主,手里也没有权势。老爷,您知晓官场门道,结交的官僚众多,您一定要帮帮侯府。帮我哥找出杀人凶手!”
林顾山憔悴的脸上多了沉重,扶腰深深的叹了口气:“晚晚,我也想帮你,可你看我的腰,疼的紧,下不来床。”
宁晚晚更是忧心,他这腰不见好,确实不是个事。
“老爷,要不咱再请大夫来瞧瞧?”
林顾山沮丧的直摆手:“京城的大夫请遍了,太医也来看过了,只说卧床静养。可这静养要养到什么时候?”
宁晚晚左思右想,建议道:“老爷,听说相爷有起色了,那对夫妇治病的夫妇回村过年去了。不如,咱们差人把他们请来。”
“之前在京城都不愿意来,这会儿未必同意过来。”官场上的门道林顾山比谁都清楚,人家不愿意来,就是不想惹麻烦,相府和林府不至于明显对立,但也没有交际。他们替相府做事,再来林府,难免忌讳!
宁晚晚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听说,他们不过是进京城混饭吃的。进相府瞧病也是机缘巧合。并不是相府的人,咱们再去请一下,只要有诚意,肯定会来。”
林顾山有所动容,点头道:“也行,那就请一下。”
宁侯府派的人连夜赶到祁县,到了县衙,师爷陪同当即验尸。一番查看之后,浑身没有一处外伤,就连内伤也没有。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仵作突然发现眉心的异样。
“师爷,这里有问题!”
仵作举着灯光靠近宁晚伯的眉心,只见眉骨间有一个细微的亮点,伸手摸去,仵作愕然:“是针!”
仵作捏住只露了半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