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夜空乌云密布,唯有点点星光给漆黑的大地带来一丝光亮。飒飒凉风阵阵刮过,带来晚春的寒意。
痛!
断崖边,五岁的女娃娃蜷缩着身子,缩成一团,企图以此抵御寒冷。额头两指粗的口子渗着鲜红的血,混着雨水流到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小姐,别怪我心狠,老爷的命令,不得不从!】
几欲昏厥的林云音听见旁边人的心声,无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刀竖在眼前。刀锋轻轻抬起,果决的落下。
一双带血的小手猝然抓住黑衣人的衣角,“我怕!”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黑衣人落下的刀一顿,他又何尝忍心,眼前人只是五岁的孩子啊,还是自家小姐!
对上那双原本清澈无暇,如今装满了绝望的双眸,黑衣人微微动容,可她不死,死的就是他。
最终,他提起奄奄一息的她,将她丢下了悬崖……
“这个女娃娃真可怜!”
“赵阿奶,七天了,她还不醒,大人都捱不住,何况一个女娃娃,找个地方埋了吧。”
林云音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头昏昏沉沉,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醒了醒了!”床边的小娃娃激动的叫喊,“赵阿奶,她醒了!”
赵阿奶忙跑过来,瞧着床上人茫然的小眼神,激动的笑了一脸褶子:“醒了就好。”
“小娃娃,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赵阿奶温声细语的询问,生怕吓到她。
“奇了奇了,真让她活过来了!”
“烧了七天还能活,这娃娃有福气啊!”
一群人将床畔围得水泄不通。
林云音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害怕的缩着身子。
赵阿奶忙轰人:“行了行了,你们都走吧,可别吓到她了。”
“小妹妹你别怕,是赵阿奶救了你。”小娃娃刚说了句话,被他娘一把提走了。
房间里瞬间清净下来,赵阿奶笑得慈祥和蔼,林云音渐渐放下戒备,将屋子扫视一番。
这是间简陋的茅草屋,简单的只有一个柜子、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
林云音虽是五岁娃娃,但一出生便能听到人心中所想。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世间最读不懂的竟是自己父亲那颗恶毒的心!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赵阿奶耐心的询问。
林云音静静的看着眼前和蔼的赵阿奶,心头一阵酸楚,她的祖母,也是这般慈爱,她的娘亲,更是世间少有的温柔女子。
可结果,她那狠毒的父亲,在她祖母头七之后,一碗毒药逼死了她的娘亲!
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哎呦,小娃娃,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啊?”赵阿奶忙仔细打量她身上,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伤。
身上被树枝划的细小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额头上的伤也结了痂。
“你是不是饿了?”
赵阿奶忙拿了馒头和水过来,“你先吃点,阿奶这就给你炖鸡汤。”
林云音昏睡了七天,整个人瘦的脱相,可怜得很。
林云音默不作声的接过馒头和水,低头啃着馒头。
她要活下去,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为她娘亲报仇!
【这孩子真是饿坏了。也不知谁家这么狠心,就算是女娃娃,也不能丢悬崖啊!】
林云音听着赵阿奶的心声,泪潸然而下,手中啃馒头的动作越来越快,几近撕咬。
“慢点吃慢点吃,喝口水别噎着,我这就给你熬汤。”
赵阿奶以为她饿坏了,忙去熬鸡汤。
“赵阿奶,听说小娃娃醒了。”隔壁的李婶凑过来问,“怎么样?问出哪家孩子没有?”
赵阿奶将孩子捡回来的时候,那身上的衣服可是富贵人家才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