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
“你还怕什么呢,县令是和我们一个阵营的了啊?”
“在国家还没有颁布政令之前,我觉得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已经求过县令,他答应我了,不会处死像你这样的老人。”
“什么?你把我的事告诉他了?”
“不不不,没有。我只是笼统地说。”
“我还是决定跟你走。”寿幺沉思片刻说。
“你受不了这路上的苦的。你想想这两天,你吃不吃得消?”
“那,那他可给了你什么凭证没有?”
“凭证?什么凭证?”
“就是不处死我的凭证呀。”
“这封信难道不能算凭证吗?”
“这个你是要带走的呀。你把它带走了,他这里把我抓起来,我便说有凭证,又到哪里去找你呢?这拿不到凭证,他不还是想把我怎样便怎样?”
“你也太小心了,他一个朝廷命官,难道会言而无信?”
“那也不一定。何况这关系到我的性命,我不得不小心。”
“那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你送到彭重山说的那个山洞里去,那个山洞很隐蔽,别人不一定能发现你。当然,我会为你准备足够多的食物,你只要进去了就不用出来。这样,当皇上的政令一下来,你也马上就能到家,多好。”
寿幺见她总是想劝自己留下,以为是嫌带自己麻烦,心下早已又羞又愧,可又不愿留下,便老调重弹道:“我知道我和姑娘不亲不邻的,这么死起白赖的粘着姑娘不像话,我自己也愧的慌,也不想这样,可我一旦被人发现了就没命了啊。我自己死了也罢了,可是我的儿女们却要因我而受牵连,一想到这我的心就跟针扎似的难受。姑娘,求求你,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救救我,把我带走吧?”说着便又要跪下。
焦仁忙一把拽住她,说道:“你快别这样,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其实我不带你去,不是嫌弃你,实是为你的身体考虑。”
“我即便死在路上也不怨姑娘。”寿幺忙表态。
“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你脸色不好,你还是赶紧休息去吧。我现在就去把车子找好,预备明天一早好走。”
明天天刚亮两个人便坐上车出发了。等到了望江州,寿幺照例疲惫不堪以至于生病,不能陪焦仁去见知府大人。焦仁有了见福县令的经验,又有了介绍信,觉得此行更非难事,便也不要她陪,抖擞精神去见了知府大人。这次的相见果如她所料,甚至比她预料的还要顺利。知府大人看了信,又看了无忧树和天衣,便马上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提起笔来正要写信给总督大人,忽然想起两人之间的嫌隙,心下便忖道:“焦姑娘这次去为了证明她说的可行,一定会把无忧树和天衣给他看,说不定还会送他一份,那我不如撇开他呢。那么,写给谁好呢——最好是直接写给京城的官员,这样让焦仁看着也觉得我是真的关心这事。只是我与他们并无过多交集,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又反对废除第一法,这写给他们不仅等于没写,还会让焦姑娘认为我不是诚心帮她。”
沉思良久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姓陆,在京里做着一个小官。这陆大人在十年前曾向皇上提过废除第一法的事,但被皇上呵斥、贬官之后一直噤若寒蝉,再不敢发一声。这写信给他,他本有这想法,今见有人和他想的一样,一定会引为同道中人,至于他敢不敢去向皇上说,那就不是他知府要管的事了。想毕,他便将介绍信写给了陆大人。
陆大人正在家里休息呢,忽听有人求见,拿的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写来的信,心下疑惑,便拆开来看了,只见上面写道:
“吾闻大人感吾国人之老,屡次上书朝廷,恳请吾皇废除第一法,然终难如愿。因此夙夜忧叹,五内如焚,下官闻之虽不胜感慨,然亦无计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