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这样游荡下去了,也不能就此沉沦。我想出去找个事做,挣一点钱,然后盖房子、讨老婆,我要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这样,爸在天之灵也许还会有一丝宽慰。”
“你能这样想就好,你能这样想就好。”刑慊说,眼里一阵潮润。
“妈,你和爸为我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感恩,怪只怪我太不懂事、太任性了。现在爸不在了,我也没法子再报答他,我想我只有好好做事,再好好孝顺你,他看见了才会喜欢。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我已经去找了一件事,就等你回来了便过去干。我希望通过我的双手,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相信你,儿子。我相信你。”刑慊伸手拭去欢欣的泪水说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去做事了。那好,我明天就去了。”
“明天?啊,不,不,明天太快了些。我还想带你去见焦仁呢。我好不容易求了人家,难道就这样不去了吗?”
“不去了。我现在只希望尽快去做事,尽快能成为爸希望我的样子。”
“其实你爸也并非一味的反对你看歌舞,他不过是反对你看那种没有意义的歌舞罢了。我听人家说焦仁的舞不是那种低俗的舞蹈。这,你爸要是知道,他是不会禁止你去的。”
“我已经决定这辈子不再看任何歌舞了,也不再追任何一位艺伎。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挣钱,先把房子盖起来再说。”
“可我已经求了人家,人家也答应了,这不去,不是失信于人吗?”
子瞻淡淡一笑,道:“她是大名人,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慕名前去看她,她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记得这点小事。”
“她不会忘记的,绝对不会。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刑慊觉得下面的话不好出口,急中生智道:“我可是花了一大笔钱的呀。你要是不去,这钱不就白花了吗?”
“我说呢,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见到她了。——这花了就花了吧,我会把这钱挣回来的。再说我们这要是去见她,说不定还得再花钱。”
“她已经答应我了,怎么还会要钱呢?”
“有句话不是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么?她身边的人,你总得给他两个,不然他不会带你去见她的。”
“那总要不了这么许多了。”
“妈,你是花了钱,可你也见着她了呀,还和她说了话,这不就成了么。何必非得要我再去呢。”
“可我为的就是你呀。”
“我说了,我不想再见任何一位艺伎。再说,我便去见了她,我的身价也不因此而变高,是不是?那又何必去见。好了,这事不用说了。你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你先歇歇,我去准备晚饭。”
“老天爷,难道我非得说出实话来,他才肯跟我去吗?”刑慊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苦恼地想。
唉,如果子瞻还像以前一样固执、顽劣,为了自己的形象,她很可能不会去找焦仁,不会说出陈年往事。可是儿子现在痛改前非了,为了这样的好儿子,她一定得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给他幸福。虽说她和儿子两个人拼命挣钱也不是盖不起好房子,但那得多少年以后了。她不能等,儿子的婚姻不能等。她见他正要跨出门去,情急之下忙喊道:“子瞻。”
“嗯?”他回头问道。
“你,你真的不想去见焦仁?”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妈?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想去的吗?”
“可,可我还是想让你去一趟。”刑慊避开儿子的目光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
“不,你肯定有。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是你儿子呢。”
“我,我——”刑慊结结巴巴地说。
哦,这话让她如何启齿呀。她但愿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