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或许,走不了便是走不了。
他只能在此时岔开了话题,以免自己在对方意气飞扬的领袖者风范面前,因为骤然加速的心跳而露出什么端倪来。
“你今日说的那位武功不低的拍卖品,王云梦这里的情报可有提到她?”他问道。
一个意外出现之人难免带来麻烦。
何况霍凌霄发觉了那位白姑娘在看她,沈浪在她提醒后同样分出了几分注意力关注,又如何会没有看到那种仿佛希望得到拯救的目光。
这明摆着就是冲着霍凌霄来的。
“她啊……那倒还真没有,但她来都来了总得想个办法混进来,原本走拍卖的路子不行了便得换个套路。”
霍凌霄似笑非笑地回道,“她若是还用着原本的脸投效到我这里来,便得先解决她那桩八千两银子的官司,否则我这个好心收留了不少人,现在又囊中羞涩的外来者可招待不起她这尊大佛。”
“至于易容进来那便更不可能了,王怜花和王云梦的易容之术独步天下,她要怎么绕的过去他们的眼睛?”
反正不是要敲碎王怜花在那群白云牧女心中特殊的信仰意义么,那他就先负责当个接待投效之人的迎宾仆从算了,也正好物尽其用。
这确实是个拦住有心潜入她这里卧底之人最好的检测道具。
事实上第二日白飞飞就想要另辟蹊径混进来。
可她潜到附近围观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门前少年从人群中揪出了个别有用心的易容之人。
这对易容换颜的痕迹如此敏感之人,不是王怜花又是谁!
白飞飞可顾不上欣赏原本的少主变门童,是什么天差地别的待遇。
她只是陡然意识到那个女人不仅是个权当没看到她求救的铁石心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
脸长得好看在她这里大约也没什么用处。
而她原本其实还有一条路混进去的,便是利用色使司徒变为快活王收集美人的用处,将她从买家手中带走。
再寻人去透点消息给对方,自然可以来上一出英雄救美。
可偏偏这个唯一有可能让她出手的色使司徒变早在那场拍卖之前,就已经被料理了。
白飞飞挫败得很,不知道现在还能动用什么迂回的途径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可能还得等待一个机会。
所以霍凌霄也暂时懒得关注她。
对她来说最要紧的自然还是用好这一桩生意的交易成果,以及进一步在洛阳城中站稳脚跟。
一个只有苦命人的势力,确实容易让这些人将她当做是救难之人,却再如何挑选也很难速成,甚至不如那些白云牧女的实用性来得高,所以她盯上了个人。
“熊猫儿?”沈浪看着霍凌霄在纸上写出的名字,觉得这人的取名还真有点古怪。
“他是王怜花的朋友,但不是那种一叫就能拉上一帮人帮忙打架的那种朋友,要拼也就是他一个人拼一拼而已,所以我不想走这条关系,”霍凌霄眸光微动,“但是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手底下有个叫做红头鹰的人,你应当听过。”
“此人素来独行江湖劫富济贫,轻功不会在断虹子这些人之下。”沈浪回道。
他不说对方的轻功比之他如何,便是显然还是他更胜一筹了。
霍凌霄继续说道:“这位红头鹰最近跟我抢了不少生意,他们收拢去了三四百周遭可以充当眼线的人,得了联络暗号,若是有来路不正的肥羊就会通知上去,这一帮人分散着看倒是不多,可若是合在一处,却也怎么都有个几千人了。”
“你说他是不是要比那个不明来历的白飞飞要值得注意得多?”霍凌霄问道。
“确实如此。”
“那你看……”
霍凌霄没接着往下说,她只是用那种在交易会上时候慵懒而凉薄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笔,似乎要在纸上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