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拼尽全力,便将武功来路都给泄露了出来。
这些已然并非是原本面貌,却还到底保存了几分本来精髓的武功,以沈浪行游天下的见识,看得清清楚楚。
这让他对这位宫装美妇的身份以及当年的江湖惨案又有了几分判断。
云梦仙子王云梦和万家生佛柴玉关这两个本不该有联系的人,实际上却是一路做出了九年前那件江湖中骇人听闻之事的元凶。
沈浪心中为父亲叹惋了一声后,又不免想到了仁义庄中李长青所说——
九年前正是这样一个冬日,衡山山路上倒地毙命的尸体认不出本来面目,不知其隶属于正道魔门的不知凡几。
九年过后江湖上兴衰替换,却已不闻那些送命之人的名号,只剩下了关外的快活王势力无边,和眼前的云梦仙子招招式式都是从当年受益的模样。
而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剑鸣。
那把寒冰覆雪的长剑穿风而过之时,发出了一声打断他想起旧日之事的轻鸣。
如王云梦这样的武道奇才又是江湖前辈,还在手握如此多的独门武学后,本该已经罕逢敌手,可偏偏她遇上了个完全不讲道理的恶霸魔孽。
只是给了她数招的喘息之机,那层层交叠的剑光又已经让她无路可退了。
这可是在她自己的地方,还是在一个本该宽敞的花园内。
王云梦恨不得有人在此时能告诉她,自己到底遇上了个什么样的对手。
可她根本没有一丝分神的机会,若是分心谁知道下一剑会不会砍在她的身上。
长剑与宫装水袖交缠的一瞬,灌注了真气的云袖根本没能牵制住这把出招煌煌,却让人避无可避的剑,反而被这把剑给搅碎成了一片片扬起在空中的碎布。
她眼波流转中暗藏的迷梦摄心之术,也仿佛撞上了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现在她已无路可走,更无处可退,这剑鸣铿然却并无半分迟滞消停的意思,眼看着就要落到她的脖颈上来。
这个时候王怜花倒是不得不再出手了。
他们母子二人,或许还要连带着柴玉关,都是一样的冷心冷性,但若要看着母亲在面前出事他又断然做不到。
他很清楚自己能给这身法和招式都诡谲的剑客造成的威胁几乎不存在。
但他倒还没忘记方才在王森记那棺材铺里,她对沈浪剑下留情的一幕。
他抓个人质总可以吧!
然而在他尚未有动作的时候,方才那个他觉得是个老好人,替他挡住了那女剑客的家伙,已经抢先一步出手,飞快地点中了他的穴道,这动作老练得分明就是个走江湖的老油条。
“……”王怜花便不该觉得,会被那个可怕的女人带在身边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而他目光中所见,正是霍凌霄的那把冰白长剑挥落。
好在这一剑剑落却没见血光迸溅,只是——
架在了他母亲的脖子上。
王怜花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说了,我是来讨债的。”霍凌霄说道。
她的目光在王云梦和徐若愚之间逡巡了片刻。
她有点好奇这江湖中人到底是怎么评定的天下高手。
徐若愚跟王云梦的武功造诣不说隔着个沈浪,隔着个王怜花总是有的,没道理他能坐上什么七大高手的位置吧。
她这么想着,办正经事却没有丝毫的含糊。
她当然知道洛阳是什么地方——虽然这短短数日内她只能从衣着大致推断出朝代,更多的细节还得慢慢了解——却也知道如王云梦这样能在洛阳城里挖掘地道的人,恐怕少有。
她更是有这样的胆子借着沁阳古墓的契机操纵一部分武林豪杰,想必这样的人定然有一套完整的情报网络。
消息是不是全部属实,对她来说并非是最为要紧的事情,她要的只是尽快改变这个在此地一头雾水的现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