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只要不是个傻子, 都应该知道在两个奖励中选择哪一个。
陆小凤也当然不是个傻子。
他今日拈酸吃醋吃够了,怎么都要给自己谋取一点福利才行。
他伸手顺势握住了霍凌霄搭在他侧颈上的那只手,包进了手心, 以免自己心跳的变化再这样轻易地被她所察觉到。
“我说要什么奖励都可以?”
陆小凤的指尖在她的指节上轻轻划过, 像是某种讨好兼具耍赖的表达。
霍凌霄毫不怀疑,以陆小凤的厚脸皮,倘若她敢真对这个反问点头, 他都敢说出让她嫁给他这种奖励。
所以她一点不留情地掐灭了他的这种幻想。
“你想都不要想。”
这话回复得就很决绝。
好在她紧跟着又说道,“这个奖励只限今晚, 比如说——”
她指尖碰了碰陆小凤的手心。
他知风情解情趣得很,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与他而言的奖励要顺杆爬。
但他又有种奇怪的错觉, 好像并非是他得到了嘉奖,而是他把自己当做礼物给送了。
在这清醒又如坠梦中的纠缠中,他并非执掌浪潮的舵手, 反而更像是个服侍君主的——
咳,陆小凤觉得还是得给自己提高一点地位。
他原本还担心当他醒来的时候, 霍凌霄又已经不见了,却发觉今日她还在。
她坐在屋中的梳妆镜之前,正在将那顶鎏金发冠戴在那头银发之上。
陆小凤看她没走便也不急着起身, 懒散地枕靠在床边。
看美人梳妆一向是个有意思的事情,更不必说还是霍凌霄这样的美人。
她这白衣银发连带着发冠都趋于纯粹的颜色, 在她顾盼回眸之间却被眼中的波光冲淡了点冷意。
唇色上那一点殷红更像是打破这种白纸画卷的颜色,显得异乎寻常的好看。
可惜她似乎并不需要人帮忙上妆画眉, 否则陆小凤还挺乐意为她代劳的。
他又倏然反应过来,她今日并未遮掩发色, 更没有提早离开, 似乎意味着她今日并不需要顶替天子的身份。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有些时候还是要相信弟子一点的吧。”她慢条斯理地打理好了头发, 从妆台前站了起来。
这白衣赤足的样子有几分不修边幅的随性,又有几分是修道之人身上的出尘,以至于陆小凤莫名有种她会踏着这窗棂间投落的一缕月光,就这么随风而去的错觉。
她从衣橱中取出的白衣比之她平日里穿的那件要显得繁复华贵得多,当白衣加身的时候,这个唯一的围观者又觉得自己可能在看着她披上战袍,而非只是在寻常着装。
这便又让那种飘忽无定的状态落了地。
“如果这已然是一出万无一失,连有些演员都被换成自己人,所有的绳索都掌握在主角手中的好戏,他若还不能演好,那也未免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对他的教导。”
“他也一向没让我失望过,这次趁着京城中的大事,将白云观给顺便解决了,打的一出快攻就很漂亮。”
霍凌霄语气镇定。
那确实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语调。
陆小凤也很清楚,若非她对此事绝无可能有漏算之处,她也没这个闲情逸致还发出对他的邀约。
而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坦然承认,当今天子是她教导出的弟子这个事实。
司空摘星说过,霍大老板是京城里的贵人,他们将上官飞燕和公孙兰等人送入京城的时候,也有比金九龄这位第一名捕更高一级的人前来接手,她更是在这论剑之会上易容改扮成了小皇帝的样子。
他深知以霍凌霄的性格绝不会屈居于人下,所以她绝无可能是被天子招募到的打手,跟那潇湘剑客魏子云一般。
这个天子之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