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样,既然在山寨里得不到更多消息,几人还是尽快与孟星沉碰了头,而后一起下了山。
他们对少年有了些提防,只让侍卫看着他,远远跟在后面。
经过少年的这一刀,事情似乎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起来。不仅如此,还有另一个坏消息则是,在镖局的车队暴露身份后,他们伪造的卖花商身份也不能再用了。
看来要回云琅,这一路上还得再想法子。
——马车上,云琯琯把毒花捧在膝盖上,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她思考许久,叹了口气,这才出声:“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回云琅。”
不仅如此。司明朗亦是面色有些严肃,“恐怕……他们是想把我们永远留在路上。”
这事与昙国多半脱不开干系。司明朗甚至有些后悔当日就这么轻飘飘地把桓王放了回去,如今看来,与放虎归山无异。
远在昙国,他们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没法及时捕捉桓王的动向,路上遇到的一切事件都只能随机应变。
正当两人各自觉得事情棘手、思考应对之法时,孟星沉忽然一揭车帘,上了马车。
“王爷、王妃,属下刚接到了云琅的传书。”
一边将纸条递给司明朗过目,孟星沉一边皱着眉说明:“前段时间东陵闹出的动静太大,如今云琅皇帝身患重病的事已经四海皆知,恐怕不止昙国……其他许多被云琅压制多年的小国也在蠢蠢欲动。”
这件事并不在他们意料之外。毕竟云琯琯又是大费周章地取毒花,又是和新上任的东陵王一起亲自送回云琅,偏偏恰好赶上东陵权力变动,这事不受瞩目才奇怪。
原本还很笃定此事便是昙国所为,如今一看,倒也不尽然了。
司明朗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云琯琯同样心情沉重。云琅作为大国,周边附属小国不少,都是常年处于云琅治下,表面恭敬,背地里可就心思各异了。
像昙国,这些年小动作就接连不断。如昙国一般的国家,也不会只此一家。
云承弼事关重大,他一病倒,这些不愿再屈居人下的国家便以为有了机会。偏偏云琯琯从不接触这些,更是离开云琅好几年,对这些国家根本不了解,就算想分析,也分析不出个一二三。
“看来现在只能是谁也不相信了。”云琯琯无奈道,“比起到时候被背刺一刀,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比较好。”
司明朗深以为然。
“不过,此处临近昙国领土,我倒觉得昙国捣乱的可能性会更大。”他冷静分析,“恐怕之后仍然会风波不断,我们在这里留的越久,危险越大。”
云琯琯点点头:“稍作休整,尽快离开吧。”
此时,马蹄声减弱,马车随之停了下来。揭开帘子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回到了城镇内。
“王妃。”柳韵儿凑了上来,面色似有些为难。
“怎么了?”云琯琯生怕又出什么事,心里一紧。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柳韵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纠结,“就是咱们在山匪寨子里救下的那少年……到了城镇,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还一直嚷嚷着要求见云琅公主。”
……要见她?
不对, 如今她和司明朗连性别都做了伪装,恐怕他是把司明朗认成了云琅公主。换言之,他想见的人其实是司明朗。
云琯琯和司明朗对视一眼。
“那把他带上来吧,我们一起见他。”司明朗点点头,“此人身上有些蹊跷,正好……我也想再会会他。”
于是,不多时,那少年就被带了上来,身上已经被打理干净,满脸乖顺无辜,根本瞧不出半点方才拿刀捅人的狠厉。
“你叫什么名字?”
云琯琯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少年对她显然有几分冷淡,但看了看一旁的司明朗,还是不情不愿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