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洵这边被司明朗架起来烤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另一头王氏正在府中等得团团转,结果半天过去了,也没点消息传来。
就连她安排好的线人,也没有来传过一次信。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虽说没有亲自过去,但情况如何,王氏已然有数。她心里微沉,咬牙思索。偏偏司雅茹还不停在她边上打转,缠着她问这问那。
“娘,最近堂哥对我愈发冷淡了,你怎么都不帮我了?”
司雅茹撅着嘴,两手晃着王氏的手臂:“再这样下去,堂哥真要忘记我了,到时候他娶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娘,你快想想办法……”
这些小事,如今王氏通通不想听。
她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司雅茹的话:“司明朗的事情改日再说,当务之急,你先去收拾细软,准备同我出门……动作要快。”
“收拾东西?娘要带我去哪?”
司雅茹哪里想得到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只当王氏改主意,不想让她嫁给司明朗了,顿时脸色大变:“娘,我们可是说好的,我这辈子非堂哥不嫁!”
“我没有不让你嫁给他,只是家中出了些事,此事我们要徐徐图之,你先去收拾东西!”王氏提高了些声音。
谁知司雅茹比她还要拽:“我不走,我若是走了,娘肯定让我再也见不到堂哥了!”
王氏:……
这个蠢货!
偏偏她又不知该如何同司雅茹解释。
只能气得咬碎了牙,心想若是琳琅在这,一定二话不说先跟着她离开,以她的聪明才智,还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些忙。
奈何她这个大女儿太过于独立有韧性,被教的比许多男子都要优秀,如今连嫁也嫁不出去。当联姻筹码是想都不用想了,琳琅甚至与他们都不太亲近,反倒喜欢同那云琯琯厮混在一块。
比起琳琅,这二女儿更是另一个极端,整日里便想着要嫁给司明朗飞上枝头变凤凰,使点后宅心计还行,一旦涉及到大事,说难听点便是蠢笨如猪!
这叫她如何行事才能两全?
不过再怎么样,女儿到底是自己生自己养的,王氏也不可能抛弃她不管,只能暂且按捺下心绪,稍作安抚。
“是为娘太心急了,莫要放在心上。”王氏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与司雅茹交涉,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吧,让我再想想。”
司雅茹以为她在考虑自己和司明朗的婚事,满脸期待地点点头。
王氏心中愈发烦躁了。
也是,就算她带着司雅茹走又如何?多年间经营的心血都在这座府里,若真逃了,便是前功尽弃。
好在如今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法子。
王氏暗暗下了决断,眼神闪烁,起身欲要离去。
……
司洵现在十分郁闷。
他这辈子,就没遭受过如此非人的虐待。
——倒不是说司明朗对他用刑,只是精神上,司明朗对他做的事与轮番审判无异。
原以为只是叫几个人来,当面辨认一下也就罢了,谁知司明朗一下找来好些与天机阁有关系的人,就围在他身边,死死盯着司洵,不时还左右观察两圈。
柳韵儿、孟星沉,方才的陈力与他家做采买的那个二五仔,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出来的天机阁眼线都一并围了上来,手里还抓着把笛子。
一边观察,还一边发声询问,又都不是什么关键问题,多半是几日几时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可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之类的问题。若是答得烦了,出了些小纰漏,便要被抓着不放,反复求证好几轮。
这不就是审讯吗?司洵后脑勺都要裂了。
眼看时间就这么从上午到了黄昏,司洵给他们折磨得头昏脑涨。最后一瞧,司明朗的脸色也有些无奈,显然不曾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
——那是当然,毕竟他与天机阁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