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司明朗那边是大势所趋,人多势众,司洵也不敢再去触霉头,只好怒而瞪向这一切的导火索——宋糯。
“宋糯……你这小人竟是半路跳反!”他咬牙望着云琯琯,杀意顿生。
云琯琯笑了:“司大人息怒,草民所作所为,可全然是照着天机阁的吩咐,也就是大人您的吩咐,无一处错漏,大人的指摘,当真是无稽之谈。”
“你……巧舌如簧!”司洵一想,宋糯的确只是出来指责了司明朗收集把柄,后续所有事情都是司明朗的独角戏,根本没他们什么事!
他更在意的是云琯琯口中的天机阁:“莫要胡说八道,本大人与那蝇营狗苟的天机阁有何关系,你难道是急于脱身,便胡乱攀扯?”
开玩笑,天机阁虽说势力强大,却还是见不得光……这里如今盘踞着整个东陵的中流砥柱,若叫他们知道自己和天机阁有关系,日后还混不混了?!
更何况,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和天机阁有关系啊!
“司大人还请稍等片刻。”云琯琯笑得更开心了,招手唤来林君悟:“……你去把墙头那个吹笛子的抓下来,吹半天了,好生烦人。”
林君悟点头,拽上一旁的二五仔便翻身上了墙头。
——这自然是天机阁用来控制云琯琯体内蛊毒的笛子。
从家长会最开始,幽微的笛声便绕在云琯琯耳边响个不停。起初听着还有几分悦耳,重复久了,云琯琯便只想把他当成蚊子给拍下来。
太可惜了,蛊毒对云琯琯是半点作用也没有,这笛子也就只能听个响了。
等到林君悟和二五仔把吹笛者带下来,司洵没去看吹笛人,反倒看着二五仔,细细一端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人好生眼熟!
还没怎么用力,司洵已然在回忆中确认了,此人的确是时常在家中出入,似乎做的是外出采买的活……司洵一下子吓坏了,看这人身手,怎么也不像是个伏低做小的,哪里会在他家做采买?
更何况,此人动作干脆利落、行踪缥缈,这怎么看……都像是个刺客的行事方式。
难道他家真的与天机阁有关,而他却不知情?
“我根本没见过此人!”司洵心里慌慌,面上佯作镇定,“你说的什么天机阁,我也从不曾与他们交往过。宋先生是弄错了人,还是收天机阁指使、来攀咬我的?”
他敏锐察觉情况不对。
……等等,是了,王氏曾告诉过他有高人相助,莫非这高人便是天机阁?
天机阁的确是强大助力,可怎么能把事情给办砸了!
司洵如今恨王氏自作主张恨得不行,浑然忘却了这个计划他当初也是点过头的。
无论如何,先要把内部的事梳理清楚,再来对付司明朗这边。司洵平复心绪,正想暂且溜走再做打算。
“堂叔可不要急着走。”
然而,司明朗不知何时从家长堆里抽身,拦在了他的退路上。
一看到司明朗,司洵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司洵沉着脸:“今日是我略输一筹,但天机阁之事,我确然不知情,正要去查,你也不必执意拦我。”
司明朗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他使个眼色,侍从便堵在门口,紧紧合上了大门。
“天机阁一事非同小可,堂叔若是想摆脱嫌疑,更要叫我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司洵既然已经和天机阁扯上关系,不查个水落石出,没有人会安心。司洵脸色愈发难看,知道自己轻易是脱不开身了。
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全无准备。
既然司明朗得理不饶人,就别怪他也将事情做绝了。
司洵冷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
“是吗?比起我,世子不如还是多调查调查这位宋先生吧。”
语罢,他便将那张纸打开,赫然是一张画像,上